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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复笑着说：“那些个投资商看到《绮梦》的票房，一个个眼红得昏了头，等到冷静下来……呵呵，”钱复冷笑一声，“若是最后票房成绩好还好说，一旦成绩达不到他们的预期，说不定我的下下部电影的资金就没着落了。”

    而不用想，等到电影上映，票房肯定不会达到投资商的预期。

    《绮梦》的起点太高，而现在拿着钱送到他面前的这些人预想中的票房可不会比《绮梦》低多少。

    他若被此时的票房冲昏了头，等到系一部电影上映的时候，就该他哭了。

    说不定，他还会成为“江郎才尽”，“宝刀已老”，“票房毒药”等一系列新闻标题的主人公。

    媒体的节操，他从不高看。

    “再说，我手上也没合适剧本啊。”钱复笑了笑，语气略有些调皮。

    其他人纷纷翻白眼。

    其他导演手上可能缺少剧本，但钱复这个成名已久的商业导演手上没剧本，谁信？

    “编个理由也不上点心。”周齐忍不住吐槽。

    钱复完全不介意，摊手道：“你不觉得这是个万金油的答案吗？”

    他说的可不是手上没剧本，而是没有“合适”的剧本。

    合适这个词十分主观——

    谁都知道，对这些导演来说，合不合适不但需要看是否与他们的电影风格相合，还得合他们眼缘。

    一个好剧本，不一定是合适的剧本。

    哪怕是《绮梦》的剧本呢？如果不是拿给钱复，而是一开始被人拿到了蔡奇面前，他会觉得《绮梦》这个剧本合适吗？

    宋晚想了想，不禁觉得钱复这答案狡猾：“钱导，你拒绝剧本的时候，不会全是用的这个答案吧？”

    钱复挑眉：“不然呢？我难道还一个个给他们不同的答案？”

    宋晚失笑，忍不住好奇地看向蔡奇：“蔡导，您如果遇到不想拍的剧本是怎么拒绝剧本的编剧的？”

    蔡奇神情严肃，语气更是刻板：“我不喜欢你的剧本，你去找其他导演吧。”

    宋晚愣了下，旋即“噗呲”一声，忍不住笑了起来。

    “如果剧本质量不好呢？”宋晚又问。

    “剧本太烂了，我看不上眼。”蔡奇眯了眯眼，并不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什么问题。

    所有人闻言，一起捧腹大笑起来。

    果然，蔡导在电影方面要求堪称严苛，然而在此情此景下，却显得认真得可爱。

    周齐这时一边笑，一边插话：“像是到了老蔡他们这样的地位，哪里还会接受质量不达标的剧本？老蔡的许多剧本都是他自己写的，哪怕不是他亲自操刀，那也是在他的指导下写出来的，你问的问题基本已经不会发生在老蔡身上了。”

    像是蔡奇这样的导演，其实已经算得上是九州的国宝了，他想要拍电影，又怎么会让他为剧本烦恼？

    别说蔡奇本身就有金牌编剧的本事，就算没有，只要他放出话，有的是公司和编剧拿着剧本送到他面前，而且任他提意见——

    只要他说改，编剧绝对不会含糊。

    宋晚知道其中道理，说：“这不是玩笑么？这么认真干嘛？”

    说罢，她又笑了起来。

    前世她有幸在蔡导电影中打过那么一两次酱油，不过因为角色太小，根本没引起蔡导的注意。但蔡导在片场时的凶悍状态，却也在她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

    只要在片场，哪怕没拍戏的时候，蔡奇的脾气都差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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