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柳白还了一礼,“道长好久不见,只是道长这寻常人能走到这走阴城来,可是不容易啊。” 大算道长先前隐居在云州城的时候,可就是扮做普通人的。 大算道长打了个哈哈。 “无妨,在这有黄花道长照顾着,安生!” 大算道长说着还用力拍了拍旁边那老道士的肩膀。 柳白多看了眼,也是记住了这老道的名号,能跟大算道长同辈相交,还在这走阴城内开道观的,多半也是证道的存在了。 只是柳白跟小算临走前,大算还朝街口的方向看了眼。 显然是知晓个清楚。 但即是柳白来喊得,他也没说什么。 于是一行四人很快聚到一块,阿刀撺掇着去喝酒,黑木问去哪。 阿刀自是搓着双手看向小算道长,说道:“去醉韵坊吧。” 小算道长被吓得脸色一白,连连摆手。 “别,别再去那了。” 上次去了那之后,阿刀跟大算道长打了一架,小算道长就轻松了? 只能说,差点没被大算道长清理门户了。 “真喝酒就去老酒鬼那吧。” 黑木说道。 “行。” 领路的阿刀又换了个方向,柳白耳边则是响起着黑木的解释声。 “这城里的酒坊一共有三家,醉韵坊是女子多些,连酒水都是娘里娘气的,诗酒堂是一些富贵公子多些,喜欢搞些瞎讲究,老酒鬼开的那个酒坊才是我们这些酒鬼的去处,去了就是喝。” 柳白默默记下,只觉得这走阴城内有意思。 而这一路走过,但凡遇见的人都跟阿刀打着招呼。 有些女子则是喊他“刀哥”,每逢遇见这样的人,阿刀都是朝着她们又吹口哨又瞪眼的。 一些男子则是远远的就指着阿刀骂他“狗娘样的”,可等着阿刀看向他的时候,他们就又赶忙跑路了。 柳白见状倒不是想着问为什么。 而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当时在江州分别的时候,阿刀说他要来这西境长城,还说等柳白过来这西境长城的时候,只要提起他阿刀的名号,那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且临走之际,阿刀还吟了一首让柳白至今都觉得很潇洒也很霸气的诗。 “一刀横扫两界边,北都城中驭女仙,借问人间何处有,唯我阿刀战九天!” 而现在来看,阿刀的确是做到了他当时临走时的话。 就是这名声可能不太好。 于是柳白就问了一旁的小算道长。 小算笑着解释道:“因为阿刀在这城里竟是不干人事,坑人酒钱是家常便饭,还骗人家酒喝,鼓动人家打架,自己看热闹,还调戏一些有夫之妇,总之竟是干些缺德事。” 阿刀听着小算当着他面说这话,也就摆摆手,浑不在意的说道: “整天除邪祟已经够无聊了,偏偏整个走阴城内又还是一片死气沉沉,有甚意思。” “现在多好,你看学我阿刀的人有多少,总比之前那走阴城有意思。” 柳白也发现了,这一路上的确看到好几处吵架斗嘴的。 还有说要约着出城打一架的。 “阿刀做这事还有一个原因,他想要给自己压力,要是没点实力在城里做这种事,是很容易被打死的。” “他来到这走阴城内才一年多的时间,就已经从神龛到神座,元神高坐再到现在的本尊高坐了,实力精进极快,也正是因为这点,好多人才愿意跟他交友,愿意卖他脸面。” 柳白脑海里边倏忽响起了黑木的声音。 他也没回头,自顾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如此来看阿刀还是猛的。 有说有笑间,一行四人终于来到了一处十字街口,这正北边邻街的那间屋子里边,赫然开了间酒肆,也没招牌但是人却极多。 屋子里坐不下,还好些人都自己拎着椅子在这门口开了一桌。 大多都是些男子,只有几桌里头有女子的,但喝起酒来也都极为豪迈,大碗大碗的干。 阿刀一来,基本上所有酒客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一个个都已经摩拳擦掌,有些甚至都已经开骂了。 阿刀连忙拱手讨饶,笑嘻嘻的说道:“今天我阿刀的朋友来了,初次光临我们走阴城,还请大家给个脸,跟我阿刀有什么恩情的,都下次再说。” 一听阿刀有朋友来了,他们的目光便在小算几人身上游荡着。 小算来过这里,自是有人认识,黑木大名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所以目光很自然的都落到了柳白这个小少年身上。 一个个都饶有趣味,眼神好奇,好奇阿刀怎么会有个这么小的朋友。 有些则是已经在打招呼问柳白的姓名来历了。 柳白也没藏着,只说自己姓柳,来自楚国。 同有些楚国的听到这话,又热情了许多。 几人闲逛一阵也没找着位置,阿刀只好从自己的须弥里边取出了方桌和四张条椅,然后又领着柳白去了酒肆柜台买酒。 掌柜的是个睡眼惺忪的老翁,双耳都没了,酒糟鼻鲜红,见着阿刀过来就瞪眼叫他还账。 还拍着桌子喊。 阿刀缩了缩脑袋,只好点头说还。 柳白看不见,只好将身形飘了起来,这才见着阿刀还账……还了四五十枚阴珠。 还是血珠子! 柳白见状不禁瞪眼,这得是多好的酒水才行,竟然卖这么贵?难不成是凡人喝一口就能养阴神不成? “这些还账,剩下的给我拿最好的‘神仙酿’。” 阿刀心疼的收起了自己的荷包。 老酒鬼见状,也没急着去拿酒,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阿刀。 “这是来了什么贵客?你阿刀竟然主动掏钱请客了。”老酒鬼调笑道。 “关内的朋友来了,这第一顿当然得我请,下一次可就不是了。” 阿刀说完,老酒鬼的目光也就落到了柳白身上。 起先老酒鬼目光平平,紧接着小草忽然探出个头来。 它被柳白封了嘴,只好嘟嘟囔囔含糊不清的说了句。 老酒鬼见状脸色一慌,似是有些难以置信的后退一步,然后跌坐在了那个躺椅上。 阿刀见此情形都有些错愕的看着小草。 柳白暂时解开了小草的封禁,它立马说道:“我说你这酒虫跑哪去了,原来是跑到这鬼地方来了。小心我告娘娘去!” “别别被,草姐留个情。”老酒鬼见状连忙拱着手。 小草哼哼唧唧的,极为神气,然后又抱着柳白的脑袋说道:“这是我家公子,还不见见。” 老酒鬼这才朝柳白行了一礼,“见过……见过柳公子。” 此处本就身处柜台后边,加之有着阿刀遮挡,倒也没被人看出来。 柳白笑着喊“老先生请起”,倒也没多问。 随后直到柳白跟阿刀拿着酒水离开,这老酒鬼都只敢侍奉原地不敢离开分毫。 等着出来门口,柳白才在心底跟小草问了句。 小草也没多说,只是说道:“这本就是个酒虫成了精,当时他是有主人的,但是他主人被娘娘杀了,所以才得了个自由身。” 临着几人坐下,各自喝了口酒水,柳白才有些狐疑的问道:“阿刀,这多少钱一壶?” “不贵不贵,五枚血珠子罢了。”阿刀摆着手很是的大气,但是刚刚付钱的时候是心都在滴血。 “不是吧……” 柳白本想说,就这酒,在关内卖一枚青珠子都嫌贵啊,怎么到了这…… 小算道长看出了柳白想问什么,便是笑着解释道:“这走阴城内最不值钱的就是阴珠了,每次大战打完,只要出城都能捡到许许多多的阴珠,都是成片成片的。” “阴珠不值钱,所以这东西自然也就贵了。” 懂了,通货膨胀了这是……柳白点着头说道:“那从关内运酒过来倒卖,岂不是能赚大钱?” 黑木听到这话笑道:“你一个人能带多少酒水过来?怕是还卖不够两天就没了,这路上又得耗费多少功夫经历多少危险?” 柳白颔首道:“这倒是。” 柳白也没说他的须弥近乎无限,有多少能装多少。 小草听了则是在柳白脑海里边解释道:“哼哼,哪用得着这么麻烦,装一桶清水,让那酒虫伸手进去搅拌搅拌就成酒能卖钱了。” 柳白一听,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手中的酒壶。 他没有喝别人洗手水的习惯。 阿刀他们自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是小口抿着,也不舍得大口喝,毕竟酒水太贵。 四人喝喝聊聊,其间也有些人过来跟几人打招呼,还有来跟柳白敬酒的。 只是黑木见柳白不喝,以为他不胜酒力,也就都替他挡下了。 如此一来这些喝酒的酒客也就愈发好奇柳白的身份了,竟然能让黑木帮忙挡酒,这能是一般人? 柳白转头朝着几人问道:“邪祟袭城频繁吗?一般多久一次,有什么规律吗?” 黑木沉吟片刻后解释道:“听这城里的人说,三年以前的话,基本上是一年才只有一次邪祟浪潮,但是现如今基本上每个月都有一次了。” “上次的话就在五天前,规律就没有规律了,什么时候都有可能。” “一月一次……实力呢?” 柳白追问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