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面无表情的白衣少年,还在滴答着鲜血的死不瞑目的人头,天幕之上轰鸣崩塌的血色大道。 似是构成了这天地间的绝美画卷。 但这画卷却是让眼前的这批证道教主……胆寒。 甚至就连麻芝都是一脸凝重的看着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少年。 麻芝先前就表了态,说是自己人。 武烈承了柳白的情分,自不会多说,栀子也是如此。 血鸦向来沉默寡言,更别说此刻流转着的那道熟悉气息,让他知道,还有个同类在此。 牛叉想惹事,都巴不得这越乱越好。 余下的陆蜡子……只觉心神惶恐,根本不敢抬头。 所以柳白环视一圈,随手将这虫大的人头丢到了门口,丢在他们脚边。 “谁有意见,现在都可以说出来。” “放心,我们走阴城不是我,也不是老元帅的一言堂,都很好说话的。” 柳白说着拍了拍手,似是拍去上边的灰尘。 一众教主依旧没人开口。 柳白又像是想到什么,轻声道:“对了,我们走阴城只对这虫大感兴趣,蛊神教留下的那块地盘,我们懒得管。” 这话一出,陆蜡子,武烈和栀子都齐齐对视了眼。 这蛊神教所占据的地盘,正好被喜神教,巫神教和兵家包裹着。 现在蛊神教一没,那这地盘…… 陆蜡子看到武烈的目光,心中也是一慌。 ‘这狗东西,还没开始抢地盘就这么大的恶意了?果真是闻着屎味的狗。’ 武烈想的则是正好有个借口和由头,对这陆蜡子动手了。 最好还是一次直接拿下,省得日后还要被捅刀子。 “既如此,那就告辞了。” 麻芝带头,不然他们几个也都不敢走。 而他一动,其余的都是作鸟兽散,自说自话,说完就跑,生怕走的慢了,就要永远的留在这弱柳山上了。 柳白身后,黑木则是早已拿到了虫大遗留下来的财产。 须弥什么的自不必多说。 最重要的是黑木手上的那两条蛊虫。 一条是先前虫大用来逃命的那条白白胖胖的蛊虫,另一条形状差不多,但颜色却是灰褐色。 两条蛊虫像是一对。 “这老东西,果真是炼出了两条本命蛊,而且看这样子是还想将这两条东西再吞噬一下化成一条。” 黑木感叹着将其收了起来。 “这两条拿回去给老元帅看看,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走阴城又能多一个证道了。” “哦?走阴城里也有炼蛊的?” 柳白还以为炼蛊的只有蛊神教才有。 “不一定就要炼蛊,玩虫子的都行。” 黑木说着,又一挥手将这虫大的尸体都收了起来,证道的尸体,哪怕是被强行提起来的证道。 带回去也有大用。 门外,只剩栀子没走了。 别的教主都能各回各家,但这本来就是她喜神教的领地,跑又能跑到哪去? 见着柳白目光看来,她正欲取出须弥赔礼道歉。 可也就在这时,一道煌煌威压忽地笼罩了整个山头,甚至还朝着更远地方蔓延而去,好似布满整个人间。 门口的栀子停下了,甚至觉得动弹困难。 黑木身上倏忽燃起了熊熊黑火,野火……自燃了,似是要焚尽四野天穹。 柳白也感觉他体内的野火有自燃的倾向。 但他更明显的感触,还是不得动弹,一道极为沉重的威压覆盖在他身上。 这股气息,陌生又有些熟悉。 因为柳白先前在家,在黄粱镇的时候,也感知过一次。 这种气息的来源,是一种叫做……神的存在。 威压越来越重,眼见着都好似要将柳白压迫跪倒在地了,他似有所想,内视己身。 神龛自体内浮现,他那高坐神龛的元神倏忽睁眼。 这一刻,所有的威压顿消。 “嗯?” 柳白发现小草不知何时竟然爬到了他肩头,警惕的仰头看着。 “咦,公子你没事啊。” 小草像是被抓住了一般,急忙又缩了回去,一言不发的瑟瑟发抖,好像刚刚那个仰头看天的不是他一般。 可也就是这股威压出现之际,原本四散而走的那些证道教主都纷纷停下身形,落在了就近的山头地面,仰头看去。 只见天幕之上那条崩塌的血色大道,就像是一团血云一般被一个更加巨大的黑影一口吞入腹中。 那身影,像是在翻身。 所有仰头之人在看到这身影后,都是齐齐低下了头。 神,不可直视! 可也有例外,比方说现在的柳娘子,她就正站在柳家院子里边,微微仰头看着。 双眼之中,金光璀璨。 以至于那头白鹿此刻都只能瘫倒在地,将头埋在那桃树底下,丝毫不敢动弹。 走阴城头,早在天幕大道崩塌的那一刻,老元帅就已经抬头了。 城内的其余证道也是纷纷来到了老元帅旁边,跟其询问着,怎么又有证道死伤。 因而此刻他们也都看到了这天降异象。 神…… 神现身了! 这次不是玩笑也不是虚假,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真神现身了。 更远的禁忌深处,尊神山顶。 原本闭目的老庙祝忽然睁眼,扭头看向了神庙大门。 “咚——” “咚咚——” 神庙里边似是响起了两道敲门声,由内而外。 可这神庙大门本就是两扇寻常木门,还是朝内开的,只需要在里边拉一下便能打开。 那么……有什么必要敲门? 谁又会在里边敲门? 但这对老庙祝来说,却显然不是什么疑问,他只是看了眼,紧跟着就朝天幕看去。 彼时,天幕之上的血色大道才开始崩塌。 那道真神虚影才缓缓现身。 神庙鬼敲门,犹在这证道陨落之前。 他先是仰头看着,直到那真神露出痕迹现身,他才低头看向东边。 此刻的他,头一次起了身。 似是这千百年来头一次起身,其身后的他,漫步朝前走去,走到这屋檐下,止步。 只需要再往前一步,便能离开这神庙笼罩了。 他抬起了右脚,悬空,似是思量了一阵,最后还是收了回来,站在这屋檐下。 身前便是这屋檐沟渠,只需要往前一步,便能迈过。 但这道沟渠却好似天堑,又像是牢笼,将这老庙祝彻底困在其中。 神庙内,那道阴恻恻的声音再度响起。 “桀桀桀,我就知道你这老东西靠不住,怎么,现在这个时候准备跑路了?” 老庙祝背负着双手,就这么仰头看着那头真神一口吞噬了那条崩塌的血色大道。 直到看完,他才回头说道:“你是想我把伱也一块丢上去,喂给蛊神?” “被吵醒了,一名证道可喂不饱祂。”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