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童贯露出嘲弄之色:“呵呵,此人便是会弄这等手段,不信你的也是他,要招揽你的也是他。闻人,你可知道他为何这般做?” 闻人世崇茫然摇头。 童贯眼神瞪起,一脸痛恨:“此人,怕是生出不臣之心久矣。老夫当初也是为他所骗,特地委以重任,派他出使金国,如今想来,他只怕是故意要去一看金国虚实……这才好在金辽之间下注!” 他自被武松暴打,早把武家兄弟恨入骨髓,没一日不想着如何对付二人,再思及许多往事,自然推断出武植早有不臣之心。 可是武植如今地位、军权,大半都是出自童贯,在朝堂众臣看来,武植分明就是童贯一伙的人物,童贯若要弄他,还必须好生布置一番,若是平白便下手,先不说成功与否,自家先要弄个威严尽失。 闻人世崇,在童贯眼中便是武植一党,是要一并对付的,然而只因“郭京”一番话,官家欲要重用,他也只好按捺下原本心思,先把功劳占住,再来看能否收得闻人世崇相助。 “在、在金辽间下注?”闻人世崇大惊失色,随即露出不平之意:“这、这不是里通外国么?” 童贯点了点头,声音愈低:“他何以要交好你?只怕早已打了主意,要利用你水师夺城,取汴京做晋身之功,只不过不知是献给金国还是辽国罢了。” 闻人世崇愣了愣,大怒道:“岂有此理!某昔日便是随王庆造反,好歹也是汉人自家的事,里通外国,却不是成了石敬塘?” 童贯冷笑道:“这便是张横的用处了!到时候你若是不肯相从,只怕一刀便割了头去。届时自然是他接掌了水师……这偌大汴京,还不是予取予求?” 闻人世崇忽然起身,又惊又怒,咬牙发狠道:“恩相不必多说了,末将这就去宰了张横和童氏兄弟!” 童贯见他杀机毕露,暗自欢喜,忙伸手拉住道:“不可!大战在即,杀了副统领,岂不是平白把军心扰乱?闻人,待你对付辽兵时,让他死在辽人手中便是。” 闻人世崇眼神一亮:“恩相,好一条妙计,岂不便是借刀杀人?” 童贯满意点头:“不错!如今国事艰难,他坐拥数州土地,却一味坚守,坐观成败,显然还不曾和辽人完全媾和,因此我们干脆将计就计,借辽人之刀,先断他一翅!” 闻人世崇惊喜道:“恩相当真好算计!” 童贯哈哈一笑,和声细语道:“闻人,你是老夫爱将,老夫也不瞒你,莫看辽人如今嚣狂,其实老夫早已安排下妙计。辽国天祚帝,如今降了金国,耶律淳这支辽兵,其实形同叛逆。如今圣上已派人去雁门关,让老种开了关门,请金兵入境,剿杀这伙残军,待他两败俱伤,我军却趁势出雁门关,夺取山后九州——” 他一双老眼,露出激荡之色:“闻人,这是名垂青史的奇功啊!” 闻人世崇听得呆了:放金兵入境?岂不知有句老话叫请神容易送神难?还两败俱伤?人家还没开打,你怎么就料定是这个局面? 再一细想,说出这等荒唐言语的童枢密,竟是一国武将魁首,这这这这……当真令人发指也! 童贯觑他神色呆愣,只道这人毕竟绿林出身,见识有限,此刻被自己经天纬地的大战略所震惊,心中不由愈发得意。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