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这家伙是谁家的小孩?” 一直在张拯身边沉默不语的少年此时终于开口了。 “我也不知道啊,三殿下。” 张拯看着已经消失的杨简背影,也是一头雾水。这个匆匆出现的少年,带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他自幼熟读诗文,也跟着父亲学习作诗,他当然能够明白刚刚杨简这两首诗的精妙之处,但如此成熟的妙诗怎么会出自一个少年之手? “这家伙姓杨,难道是我们朝中哪位大臣的孩子?” 刚刚一直沉默不作声的少年正是当朝皇帝唐玄宗李隆基的第三子,大唐皇室的第三顺位继承人,忠王李享。而他的师傅就是当朝宰相张九龄,也就是另一位朱衣少年张拯的父亲。 今日宰相府寿宴,皇帝专门派他前来代为祝贺,顺便也让宰相考察一下他近段时间学习的功课的成果如何。 所以,张九龄就让忠王李享和自己的儿子做一首同题的梅花诗。 “所以,这两首诗都是你们俩做的?” 张九龄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年,眉头微皱。 “回父亲大人,确是孩儿所作。” 张拯虽然心中惴惴,但是既然已经撒谎了一个开头,硬着头皮也要坚持下去啊。 “忠王殿下?” 张九龄转过脸,看着张拯身边的李享。 “回先生,这首诗的确为李享所作,还请先生斧正!” 李享毕竟出身皇家,又是王子殿下,自然比张拯沉着多了。 “果然如此?” 张九龄看着张拯和李享,眼睛里的狐疑之色浓重,他知道忠王李享和张拯的底子如何,但是此等上乘之作,是绝对不会出自这两个人之手的,可是,以他的广闻博见,这两首诗又的确是他未曾耳闻熟知的,按常理,如果有人作出此等好诗来,是万万不可能不传到他耳里的。 “的确如此,父亲!” 张拯看三殿下气定神闲,也语气变得坚定多了。 这种时刻,是断然不能露出马脚的,否则前功尽弃不说,还很可能因此遭到父亲的责难,和板子。 谁都知道宰相府的家规对于撒谎的惩罚是何等的残暴。 “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檐流未滴梅花冻,一种清孤不等闲。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张九龄手捻青须,口中念念有词,脸上神色却是阴晴不定,这两首诗都是写梅花,但是立意和着笔却是全然不同,而境界却是难分高下。能写出此等好诗的人,断然不可能不被朝廷所知,也断然不可能不被他所知,但是,你要说,这样的诗是眼前这两个孩子作的,他却又是万万不能信的。 他们俩的肚子里的墨水当然有,但是绝对不可能高到这种程度。 “父亲,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张拯看着父亲,他知道,再坚持一会儿,他会忍不住招供了。 “嗯,出去吧,跟管家说,我马上就到,寿宴马上开始!” 张九龄对张拯和忠王李享摆摆手,示意他们先出去。 他要清净一会儿。 “你说父亲会不会已经发现了端倪?” 张拯毕竟胆小,一出门,就在李享的耳边轻声问道。 “应该不会吧?” 李享其实心里也没底。 “我就担心哪天那个家伙不小心走漏了消息,被父亲知道就不妙了。” 毕竟刚刚那个少年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啊! “应该不会,一个小屁孩哪有机会见到宰相大人,你呀,就别杞人忧天啦,走吧,我们去参加老太太的寿宴,然后下午我还要去国子监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