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欲加之罪(下)-《郡主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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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惨淡,浸过我的脚踝,曳地裙摆被浓重的夜露沾湿,沉重地抬不起脚。我背靠青砖抱膝而坐,背后衣衫已被冷汗浸透,一股股森寒之气无端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我包裹其中,我禁不住瑟瑟发抖。

    这就是朝堂吗?这就是政治吗?

    多么滑稽可笑,多么腐朽龌龊,多么残酷悲哀。

    杨家,嚣张跋扈,把持朝政,功高盖主,想铲除谁就铲除谁,连皇上也不放在眼里。在杨家飞速膨胀的权力背后,有多少路是用金钱铺成的,有多少路是用尸血开拓的,不言自明。

    明眼人一看,便会明了今天这一出弹劾之戏,又是为了遮掩其恶行,铲除异己上演的。证人、证据不是屈打胁迫而来,就是造假贿赂而来。最可笑的便是那王气之地了。王气本就是虚的,你说有便有,说没有便没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出这一事实。

    屋内跳动的烛火映出爹的身影,那细长的剪影微微摇晃着,站起身步出屋外。爹开门跨出房门,忽见窗下抱膝而坐的我,眸内豁然一惊,“岚儿,你坐在这里作甚?快回屋睡觉。”

    我自怀中抬起头,双目溢满了泪水,颤声道:“爹,你救救刘大人吧。”想起当初刘大人送给我的书,教我“为官当为张自清”,还有他慈祥的笑,我心中酸涩不已。

    “你…你都听到了?爹有些不可置信,但下一瞬他低叹一声无奈道:“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爹不想让你知道朝堂上的事。”

    我牢牢地望定爹,绷紧唇角一字一句道:“爹,我已生在皇家,又怎么能远离朝堂纷争,置身事外?”

    此话一出,立在我面前的爹,和刚刚开门出来的娘,俱是一阵震。

    我再次开口道:“今日杨家可以诬陷刘大人而无人质疑,明日就可以诬陷我们家!到最后就连皇上也…说不定杨宏连那金銮殿上的龙椅,都想坐上一坐!”

    爹怔怔地望着我,眼神几经闪烁,最终尘埃落定。半响,爹以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挫败无力的语气说道:“不是爹不想救,是实在无力救啊!”

    我惊疑不定地望着他,爹继续道:“先皇驾崩前未立太子,就是想让我们兄弟中最强的一个夺得皇位。而皇上当年得以顺利登基,全倚靠杨家的鼎力扶持。”原来皇上登基还有这样一段曲折,这段曲折背后,又有多少我不知道的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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