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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刘瑾突然发疯爆料的时候，谢宏才顺水推舟，打出了为孝宗皇帝报仇的旗号，然后让正德零丁去面对王岳，其实那个老太监也是看着正德长大的人之一，以谢宏想来，亲手杀了王岳之后，应该几多会让正德的心性更成熟一点。

    也是因为这样，谢宏才没有急于对朝臣们脱手，而是先回返了紫禁城，为的就是把正德的心理辅导工作完成。

    在普通的事情上，谢宏经常会忽悠正德，可是在政事上，他历来都是跟正德明了前因后果之后，获得对方的同意，这才执行。除信任外，这也是为了彼其间少生隔阂，不给外人挑拨离间的机会。

    “谢大人，一定要好好劝劝万岁爷，王岳死不足惜，千万别自己心烦，伤了身子。”马永成一边给谢宏领路，一边絮絮叨叨的念着，若不是声音有些尖利，完全就像是一个老年家人一般。

    “马公公，安心吧，过了今晚，皇上就会打起精神来的。”谢宏闻言宽慰道。八虎这几个太监，出了刘瑾有些阴狠之外，其他几个人都是没啥心思的人，也许日后权力大了会滋生野心，可至少在现在，这些人都跟正德很像，是一群颇重情义的人。

    “那就好，那就好。”谢宏进后殿的时候，马永成犹自念叨不休。

    这一夜紫禁城打得天翻地覆的，难保会不会有心怀叵测的人混进来，又或是溃兵隐藏在角落里，伺机图谋不轨。因此，紫禁城各处殿阁仍然是灯火通明的，外面也有一队队的近卫军举着火把，行进在各个宫殿之间巡察。

    可乾清宫却是不合，外间的大殿还有些灯火，可后殿却是一片漆黑，以谢宏的眼力，一时也完全看不到工具。

    “是大哥么？”黑黑暗传来了正德的声音，与往日的意气飞扬不合，他的声音里满是哀痛和落寞。

    “是我，二弟，还好吗？”外面的光亮还是能微微的透进来一些，略微适应了一下，又借着正德的声音，谢宏总算是找到了正德的位置，走到了他的跟前。

    “父皇那么好的人，怎么还会有人谋害他呢？”正德坐在墙角里，直到谢宏走到面前，他才抬起头来，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既象是对谢宏提问，又象是自言自语。

    “权和利！”谢宏的话很简短，却是掷地有声。

    “权利？”正德微微一愣，似乎是被谢宏的声音惊醒了。

    “不错。”谢宏颔首。相处这么久以来，他对正德已经相当熟悉了。

    在这张熟识的脸上呈现的最多的，是嬉皮笑脸，没心没肺的脸色，非论是恶搞朝臣们的时候也好，还是玩闹嬉戏的时候也好，就算是被朝臣们群起围攻，大学士对他训斥不休的时候，他也是那副神情，好像天下间没有什么能阻挡他的快乐一般。

    少数的时候，他会不耐烦，甚至会发火。即便发火的那几次，多半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因为谢宏。他一直恪守着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誓言，因此他能容忍朝臣们对他的不敬，却看不得谢宏被人围攻。

    可是，这种哀思和落寞的神情，谢宏还是第一次在正德的脸

    谢宏不知道前世的历史上，正德被最尊敬的师傅和最亲近的近臣出卖的时候，脸上是怎样的神情，可他敢肯定，就算那时正德感到哀痛，也不会象现在这么难过。

    那时，他究竟结果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杨廷和的皮里阳秋也罢，张永的阴奉阳违也好，他几多都能觉察到一些吧，只是他懒得去想罢了，那些阴暗的工具跟他的性子完全不合，搞阴谋诡计也简直不是这个阳光少年的特长。

    “二弟，还记得在宣府的时候吗？”谢宏在正德身边坐下，突然提起了一个似乎不相干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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