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江漓漓眼神里边满是得意。 彭老九有些无奈,松开了江盛的嘴,“成,算我怕了你了,咱们换个地方说话成不成?” 江漓漓喘了一口气,说:“现在我可不叫大狗,我叫江漓漓!新起的名字!” 彭老九皱着眉头,“什么时候的事儿?还整得这么秀气?” 江漓漓撇撇嘴:“关你屁事!你有空心管这事儿还不如想想什么时候取个媳妇,要是无后你就惨了!” 彭老九先是一愣,随后嗤嗤笑,“怪不得别人看不来你,原来也是一个凉薄尖酸的性子!” 江漓漓没管彭老九的话,想了想说:“彭老九,你带我去溪边抓鱼吧!” 彭老九连连摆手,“这可不成,若是让你娘晓得了,指不定要扒了我的皮!” 江漓漓撅着嘴,猛吸了一口气,“大家快来。。” 彭老九捂着江漓漓的嘴,“成成成,算我怕了你了!不过你答应我,可不许给你娘说起这事儿!” 张家寨不远处有一条从山上流下来的小溪,都说这条小溪最终会汇集到苦陀江之中,可是也没有谁能找到这条小溪与苦陀江的交汇口,也没那个闲心。 自打江漓漓跟彭老九抓过一次鱼之后就每天赖着彭老九厮混,虽然彭老九有蛮多坏毛病,比如怂恿江漓漓去偷鸡,又或者是成天不洗脚就躺在草垛上抠脚丫。但是江漓漓也不在意,比起其他人来,彭老九这人实在是有趣多了! 这天江漓漓蹲在草垛上晒太阳,问躺在草垛上的彭老九,“彭老九,你真喜欢我娘?” 彭老九恩了一声,随后笑嘻嘻地说:“别人看不上你娘我可看得上,你瞧瞧你娘那大屁股,肯定能生儿子!” 江漓漓撇撇嘴,又问:”那你晓得为什么我娘看得上别人就看不上你吗?“ 彭老九嘴里叼着一根干草,翻了一个白眼,”若是我晓得的话你现在还不得喊我爹?“ 江漓漓有些恼火,在草垛上猛地跳了两下,滚下去的草灰将彭老九呛得直咳嗽,这才哈哈笑着说:“你就想着吧!我娘怎么能看上你这个糟老头?一辈子都讨不到婆娘的破烂玩意儿!” 彭老九也不恼,“还说我找不到婆娘?你若一直都是这副尖酸的嘴脸,可说不得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江漓漓嗤之以鼻,”彭老九,放你娘的狗屁哩!我会像你一样?我娘说,若是我二十岁找不到媳妇的话就要我姐给我做媳妇!“ “你姐看得上你么?” 江漓漓这会儿恼火了,“放屁!我姐可喜欢我了!每天晚上还给我掖被子!我娘亲口告诉我的!“ 彭老二嗤嗤一笑,不再争辩了,双手抱着头仰躺在草垛上,翘着一个二郎腿得意洋洋地摇着,突然将嘴里的干草吐出来,“我道春花留不住,便看秋水逆江流!” 江漓漓在草垛上跳着脚笑,”彭老九你就放屁吧!哪年秋天苦陀江里没有倒江潮??!!“ —————— 赵娴芝是五岁时候来到张家寨的,到张家寨的时候满脸迷茫,还有一些稍稍的恐惧。 那天乌云密布,大雨倾盆,王寡妇尤为记得那一天,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少女就蹲在她家院子外边抱着膝盖坐在那颗不大的槐树下,孤孤伶仃,无依无靠,第二天之后王寡妇就多了一个女儿。 赵娴芝是五岁时候来到张家寨的,到张家寨的时候满脸迷茫,还有一些稍稍的恐惧。 那天乌云密布,大雨倾盆,王寡妇尤为记得那一天,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少女就蹲在她家院子外边抱着膝盖坐在那颗不大的槐树下,孤孤伶仃,无依无靠,第二天之后王寡妇就多了一个女儿。 相比起江漓漓来说,王寡妇对赵娴芝的态度要恶劣得多,去了一趟集市买了五颗糖,其中至少四颗是要给江漓漓的,剩下的一粒还不一定能不能让赵娴芝闻得到甜味。 江漓漓被彭老九称作尖酸凉薄的主儿不是没有道理的,每次王寡妇给了他四颗糖,其中有三颗是不会让赵娴芝看到,剩下的一粒就只含在嘴里边当着赵娴芝的面儿吮吸得吧唧吧唧响。 从吃糖这一件小事儿就能看得出来赵娴芝与江漓漓两人在家里的地位,更不用说什么打水农作都是王寡妇同赵娴芝两个人做,江漓漓就只是在旁边乐呵呵地看,有时候还拿着一根竹竿去妨碍赵娴芝做事,比如绊绊脚啦,用竹竿在田里铺起泥水溅在赵娴芝身上。而每当这个时候王寡妇骂的人都是赵娴芝,说不开眼的玩意儿,怎么弄得一身脏兮兮的?难道多洗几次就不会让布褪色了么? 可赵娴芝从来就没有说过怨言,甚至有些时候村长给她的糖她也一颗不剩地交给江漓漓。 江漓漓没心没肺惯了,从赵娴芝这个便宜姐姐手里拿过糖之后还会向她炫耀,说一些小儿言语,比如还有么?若是还有你没给我的话我就告诉娘,看娘不骂你!又或者说这几颗糖我都是数过了的,若是让我发现少了一颗的话我就告诉娘! 每当这个时候赵娴芝都笑眯眯地说:“真的没有了,你若是不信,我将布兜掏出来给你看!”又或者说:“姐姐肯定不会偷大狗的糖吃,谁偷了谁就是小猪!” 没心没肺江漓漓在外头受了气之后哭哭啼啼跑回家第一件事儿向来都不是朝王寡妇诉苦,而是去找自家姐姐撒气,比如看见赵娴芝在洗衣服的时候就拿一块泥块丢进木桶里,看见赵娴芝在做饭的时候就舀一瓢水倒进炉膛里边,还冷着眼睛瞪着赵娴芝看。 赵娴芝晓得自家弟弟受了气,就连忙跑过来安慰,江漓漓一把甩开赵娴芝的手跑开,跑了两步之后又回过头来狠狠一口痰吐在地上。 接着王寡妇就领着江漓漓来了,开口就是骂:“你连你弟弟被人欺负了都不晓得吗?别人家的大哥大姐听说自己弟弟受委屈了二话不说就是出去讨公道,就连堵上别人家门骂上一整天的事儿也常见得很!就只有你是这个德行,竟然连半句话都不吭声!” 赵娴芝低着头不说话,唯唯诺诺。 王寡妇越骂越烦,摆了摆手:“跟你这木头说话遭老娘的心,真是没有你弟弟半点灵性!快滚去做饭!大狗啊,别委屈,娘这就给你去讨公道!以后别理会你姐,她就是一个榆木脑袋!” 等到两人走远之后赵娴芝才清理江漓漓闹腾时候弄得一地的泥土或者说是炉灰,接着才开始继续刚才的活计。 赵娴芝从来就没有生气的时候。 村里人很多时候都会骂这王家娘俩,说怎么这么不开眼的玩意儿也能摊上这么好的闺女儿?若是做我闺女儿肯定不会让她造这样的孽!完了又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赵丫头竟然是摊上了这样的娘俩,我呸! 每次遇见这事儿的时候江漓漓都会跳着脚骂:“她就只是我娘捡回来的晦气丫头,你若是不嫌糟心,你倒是将她领回你家去啊!再说了,我家的事儿关你屁事儿啊,我姐就喜欢被我娘骂你管得着嘛你!你有这空心还不如去操心你家媳妇有没有爬上过你爹的床!” 可每次遇到这种事儿的时候因为一点小小的顺心就能跟别人骂上一整天的王寡妇却什么话都不曾说过一句,就只是满脸的冷笑。旁人只道是王寡妇终于有心虚的时候了,于是说得愈加起劲。 可越说得起劲王寡妇脸上的笑容就越明显。 那天的倾盆暴雨王寡妇记得尤为明显,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被倒春的寒雨淋成了一个落汤鸡,这个女孩一直从村头走到了村尾,最后蹲在了王寡妇家门前的那棵不大的槐树下边,也没有见过有谁打开门将这个小女孩迎进屋子里边吃一口热茶。 开门淋着雨将赵娴芝领进屋子的就只有一个王寡妇! —————— 这天江漓漓被彭老九给耍了,彭老九怂恿他去偷一个聋子老头的鸡,说那个聋子老头听不见动静,你保管偷,一定不会被那聋子发现的!等会你偷完鸡回来之后我就给你做叫花鸡! 江漓漓兴致勃勃,可谁想到那聋子老头家里的鸡竟然是一只大红冠公鸡,江漓漓原先没注意,等摸到后边一把从背后抓住那正站在一块石头上远眺的公鸡的尾巴之后,差点没被这只公鸡给啄死! 彭老就还真有一件事儿说对了,那聋子老头果真听不见,在他家后院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也不见那聋子老头来制止,最后江漓漓抱着头疯跑才甩开了那只火气冲冲的公鸡,转过头来发现彭老九正蹲在一块大青石后面看着自己狼狈的声音吃吃地笑! 江漓漓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冲过去就要跟彭老九拼命! 彭老九连连求饶,最后两人精疲力尽地倒在了地上。 彭老九费尽了气力爬进草垛上躺着喘气,江漓漓精力旺盛,才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就狠狠地瞪着彭老九,就要冲上去接着打一架。 彭老九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说了几句江大爷我错了之后才得了清静。 这时候彭老九说:“你这混小子真是吃不得一点儿亏!又生得刻薄,以后铁定没有女孩子喜欢!“ 江漓漓爬上了草垛,摇晃着两条小腿儿,“你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没有女孩子喜欢?我娘和我姐就喜欢我喜欢得紧!” 彭老九愣了愣,笑着说:“说你娘喜欢你我还信,你姐凭什么喜欢你?你晓得村里人都说有你这个弟弟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江漓漓嗤之以鼻,“那又怎么样?反正她是我姐!” 彭老九又吃吃笑,江漓漓有些恼火,“你笑什么?” 彭老九没回答,江漓漓就一直在草垛上跳,最后彭老九受不了了,才回答说:“谁说她是你姐啊?你不是都在外边说她是你娘捡来的晦气丫头么?人家凭什么对你好?况且,你每天变着法子作弄你姐,你姐能喜欢你才怪呢!” 江漓漓很少见地没有反驳,半响之后才从草垛上跳下来一屁股坐在彭老九的肚子上,差点没让彭老九归西! “放你娘的狗屁!我姐不喜欢我难道还喜欢你这个一辈子找不着媳妇的龟老汉么!” 。。。 这天没心没肺江漓漓顶着一脑袋的鸡毛气呼呼地跑进院子,坐在院子里头的一个板凳上生闷气,看着板凳面前刚刚洗好的衣服,就伸出脏兮兮的手往里边胡乱摸一同,结果原本干净的衣服全都沾上了黑糊糊的泥巴。 这时候江漓漓心里的火气才消了一点儿,骂了一句:“天杀的彭老九!” 这个时候赵娴芝吃力地提着一桶水摇摇晃晃地从外边走进屋子,江漓漓冷着眼睛看,没说要过去帮一把手。 赵娴芝一看就看见了坐在板凳上的江漓漓,就笑了。放下手里的水桶,擦了擦汗走了过来,“大,,漓漓,怎么了?坐在这里生谁的气呢?还弄的头上全是鸡毛。” 江漓漓一把甩在正要从他手上捡去鸡毛的赵娴芝的手,冷着声音说:“关你屁事儿?” 赵娴芝晓得江漓漓的性子,低下头看见放在盆子里边的衣服,也没说皱眉,只是加快了步子从屋子里边又拿出一块板凳放在了木盆旁边,又从方才提进来的水桶里倒了半桶水倒进盆里,就面朝着江漓漓坐着又开始重新洗衣服。 江漓漓没说话,只看着。 衣服有些多,赵娴芝搓得有些累,呼了一口气之后拿手背擦擦汗,又问:“对了,漓漓,你前些天是怎么跟那些人打起来的啊?” 江漓漓斜着眼睛看着赵娴芝说:“我不是说过了吗?” 赵娴芝有些发愣,“什么时候说过了?” “就刚才!” “你说什么了?” 江漓漓冷笑了一声,又伸出手在木盆里边胡乱搅一通,原本有些清澈的水立马浑了,“我刚才说的是,关你屁事!” 江漓漓跑开了。 赵娴芝愣愣地看着又得重新换水的木盆,脸色有些复杂,久久之后叹了一口气,心想:“漓漓是怎么弄得手上这么脏?该不是又和那家小孩去胡闹了吧?等会告诉娘亲,叫她好好跟漓漓说说,要记得好好洗手,若是生病了可不好!” 想着想着,赵娴芝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那天晚上赵娴芝是忘不了的,那天睡在炕上的赵娴芝被一阵惊雷惊醒,只看见窗外昏黑的天空中忽然划过一道惨白的闪电,照出了赵娴芝惊慌失措的脸。 那天晚上,才两岁的江漓漓半梦半醒,从热炕上爬了下来,钻进了赵娴芝的被窝里。 还没有七岁的赵娴芝半人高的江漓漓搂住了赵娴芝的脑袋,昏昏沉沉地说:“姐,别怕。” 赵娴芝怕自己的冷被子会让江漓漓着凉,央求着说:“大狗,你回你的炕上去吧!” 江漓漓没说话,竟然是睡了过去。 只要一打雷就害怕得不行的赵娴芝竟然那晚睡得很安稳,迷迷糊糊听见江漓漓迷迷糊糊地说:“你可是我姐啊!” 于是在梦中脸上就挂上了笑容。 一如春风明月,从始而终。 —————————— 只是那天晚上江漓漓是忘不了的,也是一个电闪雷鸣的深夜。 那天晚上江漓漓半梦半醒,忽然听见滚雷振聋发聩,睁开了眼睛。 身旁躺着的王寡妇睡得鼾声大作,根本就没有半点被雷声吵醒的迹象。 江漓漓翻了一个身,忽然看见赵娴芝睡得隔间里边似乎是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被闪电映得格外惨淡。 江漓漓便下床了,掀开了帘子走了进去,可是才走进去的时候就被吓得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赵娴芝的房间里边站着两个带着面具的人,一个浑身漆黑,还有一个浑身惨白。没有双脚,就这样直愣愣地立在半空中不偏不倚,不摇不晃, 赵娴芝眼神之中竟然没有半点恐惧,就静静地坐在床边,背挺得笔直,身后窗外的黑幕的闪电仿佛是她铺卷而上的精神气,深不见底而又旗鼓铮鸣。 江漓漓从来就没有见过赵娴芝背挺直的那一天,战战巍巍地叫了一声姐。 那一左一右站在赵娴芝两侧的说不清是人是鬼的两个身影听到这声音转过头来,一个黑如深渊,一个白如长云。没有脸孔的两个人,江漓漓明显感觉到这两个人皱起了眉头。 江漓漓只感觉一股难以言状的阴冷之气在空气里蔓延,如坠冰窟。 赵娴芝也就皱了眉。 一步一步仿佛是踏在江漓漓的心头之上,赵娴芝走到了江漓漓的面前,居高临下冷着眼睛看着江漓漓,如看草芥。 江漓漓有些陌生这样的赵娴芝的眼神,仍然是叫了一声姐。 赵娴芝冷笑了一声,一个巴掌甩在江漓漓脸上,“滚!” 江漓漓被这一个巴掌甩倒在地,眼神里边不可置信取代了恐惧,喊了一声姐。 赵娴芝双手放在腰间,转过身去,道了一声走。 顿时又是一道闪电,江漓漓这这道闪电晃住了眼,等到这炽亮的白光散去之后,房间里边空无一人。 六岁的江漓漓愣在原地。 “漓漓?漓漓!” 终于被这道闪电亮醒的王寡妇一伸手没有摸到身旁的江漓漓,连忙下床来跑进了隔间,看见江漓漓摊到在地上,连忙将江漓漓抱起来,“你这孩子,不是梦魂吧?怎么到这里来了?还躺在地上,快起来,莫要着凉了。” 江漓漓由着王寡妇将他抱起来,可一言不发。 王寡妇愣了愣,借着一道闪电的微光看清了房间,“你姐呢?” 江漓漓这才仰起头,语气略带哭腔,“娘,我姐走了。‘“ 王寡妇还是愣,“这么晚去哪里了?跟谁走了?” 江漓漓没作声了。 王寡妇连连安慰:“别哭,别哭。我早就说过你姐是一个晦气的丫头,就让她走,她能跑到哪里去?再外头吃足了苦头自然会回来的!” “真的?” “真的!” 可是一连一个月赵娴芝都没有回来,村里人也就都晓得了赵娴芝在一个晚上跑了,便都讥笑道:“这赵丫头终于回了一次魂,也晓得呆在你家里没有出息!叫你们娘俩还敢这个虐待人家姑娘?这下可好,没人给你做饭洗衣服了吧?” 王寡妇就没有做声,只有江漓漓咬着牙齿狰狞地骂道:“就让那个晦气的丫头跑了才好,哪个愿意成天在家看见她那张死了人一样的脸?最好跑出去就被雷劈死,劈成焦炭!然后再被野狗子叼进狗窝里,吃成一堆碎骨头!” 村里人都被江漓漓狰狞的脸吓住了,生怕这小子又像一年前一样失心疯见人就咬,见人就打!就不敢再说些什么,只是在背地里都会狠狠地吐上一口口水,骂道:“什么玩意儿!狗日出来的贱种!” 那天江漓漓吃午饭的时候又问王寡妇,“娘,你说姐还能回来么?” 王寡妇一脸阴沉,“我呸!那个丫头不回来才好!就是连白眼狼都不如的玩意儿还要她做什么?” 江漓漓听到这花儿抿着嘴不说话。 王寡妇连连安慰道:“漓漓啊,别管你姐了啊,你姐不要你了,娘要你呢!” 江漓漓摔下碗筷就往外边跑了,王寡妇身体肥胖,追不上江漓漓,就只在后头喊着:“漓漓,你去哪儿啊?漓漓!” 这一天一直从中午到晚上王寡妇都没有看见江漓漓的人,急得不得了,连忙四处央人去找。 可是受尽了王寡妇与江漓漓的刁钻的村民们哪里会用心去找呢?嘴上说好可是转过身就跑回了家里,有的还准备了两三两酒美滋滋地喝着,道一句大快人心! 唯一用了心去找的就只有村长。 可是一直到傍晚村长找遍了整个村子都没能看见江漓漓的影子,王寡妇要哭了。 最后才求到了彭老九的头上,彭老九有些发愣,“这小子怎么今儿个得了失心疯?”正准备又说一句”甭管那小子,到点儿他自然会回来“的时候,突然瞧见王寡妇梨花落雨的脸,实在是架不住美人销魂,最后彭老九应了下来。 其实这天江漓漓哪里也没有去,就只是在和彭老九一起的那个草垛上坐了一个下午。 彭老九迎着夕阳看着那个坐在草垛上的孤独的身影,笑着说:“我就晓得你这个刻薄小子躲在这里,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好玩么?” 江漓漓没回话。 彭老九有些纳闷,走了上去说:“你娘都快急哭了,你快回家去报个信儿,也好让你娘放心。“ 江漓漓还是没有说话。 彭老九从草垛上取了一根干草咬在嘴里,就靠着草垛站着,也没说话了。 不晓得过了多久,就只晓得天上没有了太阳,天边只留下昏暗的晚霞。 这时候江漓漓转过脸来问:“你说她凭什么不要我?她可是我姐啊!“ 江漓漓泪流满面。 —————— 这年江漓漓十一岁,就一个人坐在那个时常去的草垛上,也没有叫上彭老九。 江漓漓这时候面相长开了,同小时候的模样大有不同,让人一见就觉得这个少年清秀得很,只是那双眸子实在是尖薄得有些甚了。 这天村里面又来了几个外来人,头顶发髻,身着长衫,形貌修长,明明似仙。 江漓漓斜着眼睛看着那几个人,等到那些人走到离自己没多远的时候忽然说:“我晓得你们。” 那为首的男子留着山羊胡子,大致像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听到这话转过头来看着这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那双眸子让他有些皱眉。 “那年你们来过,只是换了两个人。”江漓漓又说。 一个女子笑着说:“小弟弟,我怎么不记得你了?只怕是你记错了吧!” 江漓漓撇撇嘴,指着一个正在四处张望的男子说:“你们可能忘了,但是他肯定记得我娘!” 那个正在四处张望的男子看见了江漓漓的手指,有些吃惊,“我?”想了想,忽然瞪大了眼睛,“原来是你!” “你认得?”为首的男子低声说。 那个男子有些讪讪,竟然是有些难为情,这时候后头一个姑娘笑了,”这孩子只怕是张师兄的姘头的孩子吧!咯咯!“ 那个姓张的男子脸色黑了下来。 为首的男子不喜欢听这种话,咳了咳,那个姑娘立马收起了笑容,有些拘束。 江漓漓又说:“我还晓得你们是来这里挑选资质上好的孩子去你们宗门修炼的,怎么样?能不能带上我一个?”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