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诈骗银两-《负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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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静言在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中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看见林世珺在切菜,这是……
她恍然意识到了昨天的事,立刻爬了起来,发现自己已经穿好了里衣。
她扯着衣领,这是什么时候穿好的?她怎么一点影响都没有了,昨天不是光着吗?
“你醒啦?快下来吃饭。”
齐静言揉着眼睛:“你……给我穿的衣服?”
林世珺边往炉坑里添了把柴,瞧着她:“嗯,你半夜总蹬被,我怕你凉着了,就给你穿上了。”
“哦。”齐静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脖子,衣袖滑落,她看见胳膊上缠着绷带。她把袖子撩起来,在去扯裤腿。那些伤了地方,都缠好了绷带,隐约能闻到一股药膏的味道,他……看见了。
她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担忧和变扭之余,更觉的没颜面见他。
林世珺站在灶台旁将菜铲出来,端着一盘菜放在桌上,拿筷子的时候,瞧她还坐在那里:“愣着做什么?快梳洗梳洗下来吃饭。”
齐静言神色惭愧,眼睛四处的瞟,吞吞吐吐:“我……”
林世珺心说不好,忙打断道:“怎么了?可是没睡醒?”几步上前,手指擦着她的嘴角“瞧你恶心死了,脸上还有口水印子,快下来洗脸。”
齐静言试探的看他,就见他半个脸肿着,一个眼睛也肿的变成了一条缝儿,脸上擦破了三指宽的皮儿,有的地方还没完全结痂。
“你脸怎么了?你去……”杀人了?
林世珺笑着指着自己的眼睛:“你说这个?你瞧我小眼睛,好看吗?”说着还配合的眯起了眼睛。
齐静言见他还有功夫调笑,心想他八成没去杀人,稍稍松了口气,拿手稍微碰了碰:“怎么弄的,伤的这么重?”
林世珺偏头往后一躲:“疼,你轻点儿。还不是昨天,我收拾屋子,想在床上挂个帐子,以后用。那破床也不结实,那个横杆就迎面掉下来,直接戳在我脸上,可疼死我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过来我瞧瞧。”
齐静言往前一靠,林世珺扭头就走:“不——你又不是大夫,瞧也没用。都是小伤,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你快点来吃饭,我可是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齐静言有些担心他,麻溜的下了地。洗漱完坐在桌前,啃着一块烙饼,吃着菜,不时的往他脸上瞅。
林世珺被她那担忧的小表情逗得不行:“你啃这块饼子,看我做什么?是菜不够好吃,还是你想就着饼子吃了我?”
齐静言噗嗤一笑:“谁看你了?不要脸。”
林世珺很快发现,只要他不盯的紧一点,她就会杵在哪里,自顾自的出神,有时正说这话,她也会走神。
哎,她又在胡思乱想了。
林世珺束手无策,就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了哪句话,就让她陷入深思之中。
这不,正叠被子的人,扯着被角蹲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思来想去,放下手里的碗筷:“咱家是不是有个规矩,谁做饭来,谁不用洗碗?要不你下来把碗洗了吧。”
齐静言回过神,不明所以的看他:“你没看见我在叠被吗?”
“你不应该叠被吗?我做饭了呀!”
齐静言皱眉:“那我为什么还要洗碗?”
“你吃饭了呀。你吃饭了,你不洗碗?”
“你也吃了呀,你怎么不洗碗?”
“我做饭了呀,你没做。”林世珺那还叫一个理直气壮。
……齐静言被绕晕了,只觉他说的倍有道理。但隐隐还是觉得自己是亏的,气咻咻的叠好被子,穿上鞋过来洗碗,越洗越觉的不对。
“你就只做了饭?我就得叠被,洗碗?”
林世珺跟个督工一样,站在一旁:“什么叫我‘只’做个饭?你还在睡得甜甜的时候,我就要起来做饭。等我做好了,你才起来吃饭。我都忙了一早上了,你洗个碗也不行。”
……“我……你真是胡搅蛮缠,那以后还是,我来做饭的好。”
林世珺摸了摸她的头:“你有这样觉悟是好的,好好洗,不能糊弄我。”
齐静言见他出去,不服气的抱怨道:“什么叫好好洗……我这么大人了,还能洗不好个碗,还用你提醒,真是小瞧人。”
“哐当”碗从手里掉落,砸在锅沿上,打碎个碴子,齐静言眨巴眨巴了眼睛:“看来,还是得小心点啊。”她着手腕好像不太灵活。
林世珺站在门外,听着稀里哗啦的水声,一阵烦闷。
现在还真不如前世,前世这个时候,起码她嫁给他了,怎么也好说?
现如今,无名无分的,她要是今晚上不到家,明天齐融就能找来。可今天她要是回了家,他哪里能放心得下,只怕没人看着,她寻了短见。
得想个什么办法,才能骗过齐融呢?
“林世珺,我刷完锅了,但是大锅太重了,我端不动。”齐静言开门喊他,没想到他就站在门边。
林世珺扯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你瞧,你这不就学聪明了吗?以后搬不动的东西,就喊我,别总硬撑。”
齐静言靠边站,背着双手,揉着发疼的手腕,这回她是想硬撑,实在是没拿起来。
林世珺端锅倒水,二人将屋子收拾了一番。
时间那么长,活却那么少,很快二人就肩并肩排排坐了,相对无言。
林世珺侧眸看了她,她就一副小媳妇样,坐在那里扣指甲,不知道在想什么。
“要不,我们出去买家具吧?”
齐静言闻言抬头:“你有钱吗?”
“有,你跟着我,先去骗点钱,然后咱们再去买家具。”
齐静言震惊之余,多了些担忧:“能不能骗到啊?别被人家抓起来打。”
他揉了揉她的头:“你就放心吧,就是打我也不能打你。”起身提了个箩筐,说走就走。
……齐静言看着他都出了门,不悦道:“那……打你也不行啊。”
“快走,不然家里就留你一个人,看门了。”
“来了——”她起身追了出去,最近都怕极了一个人呆着。
林世珺领着齐静言去了年前在泽州歇脚的地方,这里是张子枫的居所,毕竟骗人嘛,一定要杀熟。
这张子枫自打来了泽州无人管束,那是泼开性子的吃喝玩乐,每天烂醉如泥,第二天就睡到日上三竿。
林世珺一进院子,就听到了鼾声如雷,转头嘱咐道:“你在此处等我,等我拿了钱出来。”
齐静言往里瞧了瞧,心里成没谱了,他这能不能行啊。
就听里面一声啼哭:“张叔啊……你可救救侄子吧,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齐静言一脸懵?什么情况?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张子枫被一声喊醒,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揉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林世珺:“你怎么了?”
“张叔……侄子太难了,侄子有苦说不出啊……难啊。”林世珺拍着床板大声嚎哭。
张子枫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安慰道:“别哭…别哭……有什么事,咱叔侄俩商量商量,天塌下来,有叔给你顶着呢。”
林世珺闭着一个眼睛,惨兮兮的看这张子枫:“这世上也就张叔一个人,待我是真心的。是真心的。”
张子枫这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见他眼睛肿的厉害:“贤侄,你这眼睛怎么?是不是让人给打了?有什么委屈你尽管说出来,张叔给你做主。”
“其实这事我不应该同张叔说的,可侄子实在是憋屈。我原本在陵川卖了铺子,卖了房,手里有一大笔钱,不知道怎么运转。就想将全部的钱交在张叔手上,帮我打理着。毕竟谁对我好我知道,我最信得过的就是张叔你了。可明叔非要替我转交,怕我人手不够,把钱丢了。我虽然有些不愿意,但明叔说的也在理。毕竟,五千两银子,我万一拿丢了,不怪可惜的嘛?”
张子枫一听五千两,人都精神了,耳朵都竖起来听:“哎哟,是拿不得,这可丢不得啊。”
“可我根本没想到,明叔他居然……他居然没把钱,交在你手上那晚上呢?……然后我们就起了争执。”说着林世珺就捂上了自己眼睛,似是在争执中被打伤了一般。
张子枫愣了,确实他没拿到钱呀。
而且,过年的时候,还被林明两头三天的堵着要钱,要什么卖铺子的钱。他就说嘛,卖房子的钱都在林明手里,这卖铺子的钱,林明能漏得了。
原来……原来林世珺是要把这笔钱给他。怪不得,林明追着问,一定是想炸他,有没有拿其它的钱。
五千两,那可是整整的五千两,若是拿着这些跑路了,够享三辈子的福了,林明这纯属是断人财路。
“明叔,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他拿着钱,只知道贴补他那个赌徒儿子。这钱要是我张子枫拿着,定然是在买铺子买地,拿钱赚钱啊。”
林世珺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也觉得张叔肯定会如此。所以……我就让明叔把钱,交给你。可明叔不干,还说什么?钱要到了你手。别说赚钱,我就是一分钱都要不回来。怎么可能?张叔你对我这么好,你怎么可能……然后我们就吵了起来,就不小心伤到了,不过张叔,你别担心,尽管我受了伤。但是能为我相信的长辈,说一句公道话,那也是值得的。”
张子枫气炸了,林明他是个什么东西,别人捧他俩句把他当大哥了,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林明他这就是放屁,这是在血口喷人。别说是五千两,就是给我一万两,十万两。只要我贪一个子,我就跟他姓,唉,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林世珺连忙端茶倒水,安慰道:“张叔你先消消气,我当时就是这么跟明叔说的。明叔就让我来你这试试,他说‘你别说能从张子枫哪里,拿到一百两银子回来,你就是能拿到一分钱回来,这五千两的银子,我就给他。’我就想着这一百两银子……我就……我就垫出去吧。可张叔…你也知道……平时都是明叔管家,我手里并没什么钱。我就想问问张叔,能不能……”
林世珺极度的不好意思,头都要埋到胸腔里了:“能不能……给我个十来两银子?我拿回去给你明叔看看。张叔……你要实在为难,就算了。”
张子枫拍桌跳起,这他娘林明是在小瞧谁呢?还一分钱,打谁的脸?谁他娘的差这点钱?转身拿出把钥匙,开开柜子,把一兜银子拿出来,留下了两锭银子自个花,其它的就一股脑扔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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