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帘外拥红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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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问她为何会得此拙见。她挑挑眉,自得道:“明摆着的嘛,人家都去打仗了,看见好吃的,还不忘要回来给他的馋嘴娘子,这样的深情,可见一斑。”
我仔细想了想,于归说的好像很有道理。长极信里提到的秋蟹~甘栗,还真是令我垂涎三尺。既如此,我也不怪他木讷了。
又一次看完信,我发现我更加想他。
以手支颐,望雨叹息。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离别愁苦,我此时才算是感同身受。
雨被风刮进窗里,湿了我的半纸书信。
我忙卷起袖子将信上水珠吸干,平平整整的叠好装进小匣子里,再小心翼翼地藏到柜子里。
放匣子的功夫,朵步抱着簸箩进来,我一壁锁柜门,一壁跟她搭话:“也不知这雨还得下几天啊,没完没了的,天不晴,凉嗖嗖的真是烦人。”
她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似不想理睬我,我蔫蔫踱到窗边继续欣赏起帘外雨景。
房檐下蹲着一双躲雨的鸟儿,紧紧依偎,甚是恩爱。我噘着嘴吹口哨逗鸟,冷风灌进喉咙里,引得我一阵猛咳。
朵步取来披风为我披上,我甜笑着跟她道谢,她颔首致意,探身过去将窗户合上,然后又拿起了簸箩里的针线,一言不发的缝起了衣裳。
我讨好道:“朵步,你的手真巧,这衣服做得真好看。”
她看也不看我,又嗯了一声。
“朵步你累不累,要是累了就放下歇歇,不急的。”
“不累。”
“那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
“不渴。”
我裹了裹披风,默默拿起桌上的糕点小口啃着,时不时偷瞄她一眼,注意她的举动。
为了月食的事,朵步这些日子总是阴沉着脸,谁都不搭理,也很少跟我说话,要说话也是像这样惜字如金。我其实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怕她多心,在她面前我都是尽量不提月食的,只在私下里安排花抚偷偷遣人去找。
说来也是奇怪,派去找月食的人一拨又一拨,怎会半点线索都带不回,若它真回了北邱也好,怕就怕它落入猎人陷阱。
思及此,我越发愁苦,手里的芙蓉糕顿时不香了,拧过身,定定看着朵步做衣裳。
允康有喜了,刚诊出来已满三月,朵步缝制的衣裳便是给她肚子里的孩子准备的。本来我是打算自己做的,可我的女红实在上不了台面,就假手给了朵步。
那日我去东宫探望于归,顺道去看了眼允康,我见她精神欠佳,食欲不振,还极其嗜睡,便以为她是生了病,连忙催她去请宫中御医来看看。她却不以为然,仍端正坐着不动,还叫我无须紧张。
见我急得不行,她莞尔一笑,拉过我的手放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眸中是掩不住的喜色。我认真摸了摸她的肚子,鼓鼓的,硬硬的,她说,再过一月还会动。
我吓得松了手,暗道不好,问她莫不是吃多了肚子胀气,这才不好意思请大夫来看。她滞了一瞬,笑骂我迟钝,继而红着脸跟我说她现在是两个人了。
我默了片刻,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是她怀有身孕了。
我又惊又喜,像是自己当爹似的激动。真是不敢相信,连允小五都快当娘了,武平齐得了消息,指不定能乐成什么样。
欣喜过后,我不免有点小失落。
我和于归成婚都比允康要早,年纪也比她略长,如今连她都做母亲了,我俩还是没动静。
我跟长极不止一次提过子嗣问题,觉得亏欠于他,但每每他都云淡风轻的说这事急是急不来的,只能顺其自然。安平也宽慰我勿须担忧,调理好身子,孩子总是会有的。
我表面装作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是很渴望有一个孩子的,男女都行,模样长得像长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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