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学风! 学服! 两件事说完,内阁阁臣更想“跑”了,可朱厚熜想说的话,却还没有说完,道:“再就是,是谁把所建社学划分了三六九等?” 闻言。 高拱、胡宗宪、李春芳、海瑞、朱衡的心跳都停了半拍,圣目如炬,刚出现的问题,也被君父注意到了。 随着学堂一座座建起,投入使用,也随着而来不少问题,而最尖锐的,便是同一省府的学堂,不仅分了男校、女校,还被划分出了三六九等。 继续以海瑞长女海婳为例,所就学的学堂,被称为“京中女子第一学堂”,或者说“京中贵女第一学堂”。 学堂规模、建设,这是规定制式,没人敢在上面做文章,唯一的区别,就是比着其他学堂多了大院,多了高墙。 坊间流传的“大院贵女”,由此而来。 为大院贵女授课的师长,皆是礼、乐、射、御、书、数六艺之道的顶级师长,且是女师长。 朱厚熜都为那些大院贵女家族的努力而觉得心累,有这搜寻工夫,搜罗本领,但凡在百姓敲响登闻鼓时,多留几分心思,也能多平几份冤假错案! “朕说过,学堂大小皆有秩序,大院是谁默许的,高墙又是谁默许的,找出来!”朱厚熜漠然望着五阁老,说道。 朱衡立时就跪了下去,朝廷向来讲究连坐之制,哪怕朱衡没犯错,甚至是不知情,但这明显是有工部官吏为了刻意讨好达官显贵,而在建设学堂中故意做了区别“设施”。 两京一十八省官吏在到处喊累、叫苦,但都这么累了、苦了,却依然有空去巴结、攀附权贵。 好!好得很啊! 高拱犹豫了下,也跟着跪了下去,工部犯错,内阁是朝廷中枢,也少不了累罪。 海瑞就更不必多说了,女儿学堂情况,即便不知,作为既得利益者,这一跪,也是应该的。 阁僚都跪了,胡宗宪、李春芳也不好例外,默默跟着跪倒在地。 见此情形,朱厚熜的怒气不但没消,反而更盛了,声音仿佛从牙齿缝钻出来似的,说道:“和朕的子民同堂而习,你们,就真的那么冤枉吗?” 要杀人! 这句话,明晃晃要杀人。 嘉靖四十年后,君父赦令解籍,天下再无士农工商阶级之别,官与民同乐,同为君父臣民,而无高低贵贱之分。 如今,官员让子民故意抬高地位,区分彼此,是觉得冤枉,还是对圣令不满? 若是冤枉,是谁冤枉的,君父? 这两头堵,前前后后都是死路,五阁老俱不敢答,只跪在那里流着冷汗,四九的天,天寒地冻,不一会儿的工夫,阁老们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高拱勉强稳住心神,声音透露出几分喑哑,说道:“臣不敢。” 朱厚熜笑了下,道:“这天下,哪还有你们不敢干的事?” 阁老们把头叩了下去。 以前或许是,但现在,阁老们不敢干的事很多,件件都与君父有关。 朱厚熜望着阁老们好一会儿,气势几度变化,最后全部敛起,道:“朕乏了,回去吧。” 杀意不是消失了,而藏于了心中,接下来的事,不用内阁去办。 高拱愣在原地,嘴唇微动,求情的话就在嘴边,可怎么也说不出来,颓然道:“臣告退!” 今儿除夕之夜,再过不久,就是正月初一了,不宜杀人。 可当今君父,别说是正月初一,就是百岁宴上也杀过人啊。 “臣等告退!”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