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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还用说？当然是从它们的老巢出来的。”普朗克一脸理所当然地道。

    “不不不，我问的是，恶魔，到底是从谁的手上逃窜出来的。”赵楠摇了摇头：“试想一下，恶魔与其它土著种族屹立在遗弃之地无数年，七族相当。虽说这次其余六个种族都派遣了讨伐军，但显然每一个种族都没有倾尽全力吧？”

    “当然，如果其余六族都全力出手，蓝色恶魔根本就撑不过半年的时间恐怕就会被消灭干净。”

    “所以，六组并没有全力出手，对吗？”赵楠认真地问道。

    芸娅使者与普朗克对视了一眼，前者脸有犹豫，“嗯……确实如此。可那又代表什么？”

    “那就代表，至少面对六族的侵略，恶魔明面之上并非没有一战之力。”赵楠皱了皱眉道：“从地理上说，实力地盘是恶魔经营了无数年的地方，在拥有一战之力的前提之下，试想一下，为何恶魔不是尽量地往中央集结，而是疯狂地往外逃离，甚至面知道前面就有讨伐队伍的前提之下，明知道这样会分散自己战力的前提之下，明知道这样等于未战先败的前提之下？”

    “不能是恶魔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的原因……又或者因为大量讨伐军出现的原因，感觉到死守没有希望，倒不如逃出来，另觅去处之类？”芸娅顿时沉吟着。

    赵楠却反问道：“芸娅使者，打个比方，倘若寒风冰堡要与整个世界为敌……那么世界还有没有你们可以容身的地方……易地而处，如果把恶魔此时的处境换做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唯有一战。”芸娅淡然地应道，丝毫没有理会赵楠关于这个假设的冒犯之意。“如有侵犯，不惜死战到底。我们寒风战堡，我们冰雪神殿，从来都不怕被欺压。”

    大概是带有一点九个月前大联盟关于洪流铁堡事件处理方式的愤慨，即便如此淡漠，也不难让人听出此话之中蕴含着的坚决味道。

    “所以……它们为什么要逃？”赵楠低声一问。

    ……

    ……

    “它们的内部。或许发生了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沉默片刻之后，普朗克说出了让另外两人都感觉到可以接受的说法。

    “而且这事情，甚至比起受到各方势力讨伐还要严峻，以至于恶魔不惜危险，也要从内部逃离出来。”赵楠看着两人，轻声道：“我们首先摒除所有理性的因数，把这群恶魔当做是野兽来看待……那么什么情况之下，会让野兽逃离自己的地盘？”

    “野兽的话……”普朗克脸色微变。

    “更为强大的敌人……”芸娅眉毛一挑，凝重地道：“或者是不能抵抗的天敌之类。”

    “难道……在恶魔势力的内部。出现了比各方讨伐队伍更为恐怖的敌人？”普朗克不敢置信地道。

    “但是，我们要怎么才能够判断这个推测是真实的？”芸娅摇了摇头，忽然道：“普朗克大人，难道在等待的这段时间，你们没有拷问过一头恶魔吗？”

    普朗克脸色尴尬地道：“实在抱歉，恶魔的语言是最难理解的……而清风战堡之中，并没有这方面的人才。”

    实际情况是，普朗克对于冥河恶魔从不留活口……几天的战斗。已经足够让赵楠明白到这位执行官对于恶魔的憎恨到底有多么的浓厚。

    遗弃之地全体讨伐，大概在所有人的心目之中。冥河恶魔已经和灭族没有多大的分别了吧？

    赵楠扭了扭自己的手腕，在黑色皮套之下，摸到了多功能翻译仪的存在。

    这让他想起了一天之前，一批数量只有三千的恶魔队伍的消灭战。

    一名惨死之前，在赵楠的魔言之下，说出了这样的一段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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