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重骑诡蹄-《借天之九番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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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冗和木拓驱马带头冲锋,一众负屃轻骑犹如大力放出的箭矢,以离弦之速迅速冲向那道火线,为自己的国家争取更多的时间和先机。四处响起浅浅的马蹄声,远方并没有传来任何其他声音,直到地面有了清晰的震动,睚眦军队才终于有了一些移动。睚眦指挥官站在一辆马车上,抬头观察眼前的动向,嘴里哼了一声,似是完全不在意,而手里却丝毫不含糊地调动起防御阵型。
只是这短短的时间里,可不是人多脚多就能轻松战胜马蹄的速度,即使睚眦战士的脚速比其他国人更快一些,仍然快不过马蹄。
整整配给了十万军队所需的粮草,没有个一万也有五千睚眦战士负责前后照应了。然而夹道之中调换队形何其困难,所以直到负屃骑兵已经闯到跟前,整个睚眦粮队都没来得及变换阵型以防御冲击。
就在前排睚眦盾兵刚刚摆开防御阵型的时候,透过盾甲间的缝隙,他们才发现靠近的是负屃骑兵。睚眦众将士脸上皆露出一丝恐惧,也仅仅是倒吸一口凉气的功夫,众人便用尽全身的力气,企图阻挡住骑兵的步伐。只是所有人都知道,在骑兵的面前,任何步兵都如同纸糊,可是碍于军令,他们没有人敢做出后退。
睚眦盾兵皆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冲击时,枪兵正举着长枪赶来,可惜为时已晚,在负屃骑兵马蹄的践踏下,一个跨越就冲破了那道由盾牌组成的防线,随后像是入了无人之境一般,与睚眦枪兵再次发生碰撞,直奔粮草车而去。其间一个身着黑色布衣手持长生剑的负屃将士率先突破,此人正是木拓,挥砍间径直朝着马车上那个指挥官模样的睚眦战士冲了过去。
木拓得到的命令很是明确,在冲阵的第一时刻,木拓必须不顾一切的冲向那个指挥官,必须将他斩杀于那道车上,让羊群失去所谓的领头者。只有这样,身后那些负屃骑兵才能算是真正入了无人之境。
而林泽同样拿着长剑,在一个二等军士的护卫下,与远方一个同样骑在马上的人遥遥对峙,这个人的存在让林泽隐隐感觉有些不适。
突围的第一批负屃骑兵成功点燃了睚眦的几车粮草,得手后却没有退回的意思,手持长剑在粮车附近发起冲锋,斩杀每一个企图靠近灭火的睚眦战士。
几屡浓烟像是信号一样,很快不远处的粮车也纷纷冒起了浓烟。
一个,两个,十个,几十个......
那滚滚浓烟代表着,跟进的负屃骑兵已经得手。
林泽有些不甘心一直委身在后方,忍不住挥起长剑想要进入睚眦军队之中,虽破殇甲护体,但长剑对他来说着实有些吃力。四周的负屃战士们以林泽为圆点,隔出一个保护圈,对横冲直撞而来的敌人毫不留情,用手里的长剑斩杀着一个个企图靠近储君的敌人。如此近距离地看到血肉横飞,林泽心里竟没有了之前的畏惧和不适感。凶恶的睚眦人,他们每个人手上都站满了负屃子民的鲜血,要他们死,理所当然。
负屃骑兵的绝对优势没有坚持太久,随着睚眦的部分枪兵与盾兵结合成阵,负屃骑兵开始出现伤亡。一队队骑兵再次向粮车面前的盾阵发起冲锋,盾牌后突然闪出的道道长枪,瞬间穿透了战马的身体,战马嘶嚎一声,连人带马直接翻倒在地,随即盾阵之后又伸出大刀,将坠马的负屃骑兵乱刀砍死。
“投射流火弹丸!”
林泽眼前已有近百战马与战士倒下,不禁大声下令变换战术。本来仍打算冲锋的负屃骑兵纷纷停下,从腰间缠绕的口袋里取出弹丸。
睚眦盾兵从盾牌后面微微探出头来,想看清楚这些负屃骑兵到底要搞什么鬼,流火弹丸是什么,他们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直到一个个弹丸越过他们自以为坚不可摧的盾阵,准确地落在了他们身后的粮车上,伴随着声声闷响,粮车瞬间被火焰撕扯开来,一瞬间车毁粮燃。片刻惊讶之后,这些睚眦士兵方才反应过来了:那些看起来像石头一样的球儿,只要落在东西上就会自行炸裂燃烧!
盾阵大乱,就在睚眦战士们争相躲避身后的火焰时,却看到胸前有一把长枪或者长剑捅穿出来,上面是殷红的血液,和自己摔倒时流出来的血一模一样,连头也没来得及抬,便倒在了粮车附近。如无意外的话,最终他们会化为这片土地的一捧肥料,经年累月之后,这片土地长将长出新鲜的植物。
小范围的厮杀在粮草车附近展开,坐在马上的负屃骑兵明显占了速度的优势,即使无法靠近,几个流火弹丸也能解决一部分问题。本来被火光照亮的黑夜,又被这滚滚的浓烟染黑,仿佛整个世界都将再一次失光明,只有那浓郁的血腥,刺激着附近野兽的嗅觉。
林泽的战术重心从来都不是杀人,而是粮草,所以负屃骑兵皆是成功点燃粮车之后,才反头加入厮杀,但这也给了其他睚眦士兵调成队阵的空档。骑兵有速度优势,而睚眦人已经察觉到负屃骑兵的行动规律,他们不再组队架盾阵,改用粮车本身来做诱饵,诱使负屃骑兵靠近,再从四方涌来进行绞杀。
渐渐的,负屃骑兵的优势开始消散,骑兵战马的死亡数逐渐上升,在骑兵战死了近一半人后,林泽终于感觉到有些不妙。
而此时的木拓终于得到机会与这队睚眦兵的指挥官做个了断,他先是投掷流火弹丸逼着指挥官下了战车,随即提剑迎上当面直刺,却被指挥官的大环刀挡下。想不到睚眦人虽是身形魁梧,但速度矫健不输于人。木拓以灵巧制胜,反而在马上伸展不开,便一个飞身跳下马来,战马冲着指挥官飞奔而去,似是要以四蹄踏死这个顽抗的家伙。岂料睚眦指挥官根本不放在眼里,屈腰侧身,只一刀就斩断了战马的前蹄。
木拓提剑再刺,两人酣战若干回合,不过这次木拓不再冲着指挥官的面门使剑,而是招招攻入对方下盘,就算他睚眦人身形再魁梧,下盘遭受连击总会失去平衡。但见指挥官忙于躲避,终一脚踏空被木拓逮到机会,木拓飞身一跃,剑刃之气正擦着指挥官的脖子呼啸而过,一道献血喷涌而出,指挥官瞬间像是被泼了水的纸人,瞪着铜铃般的双眼瘫倒在地上。
指挥官已死,木拓用剑挑起他的头颅,一路从阵仗中穿梭返回,似是要让所有仍在抵抗的睚眦士兵看个清楚。木拓回到林泽身边,示意任务完成,同时带回了斩杀数十人的战绩。对于眼前这个战场,木拓的壮举显然是制胜一击,对于身后那个更大的战场,或许也该有那么些裨益吧。
睚眦士兵失去了指挥官的调度,开始陷入无序混乱,三五一群各自为战,而负屃骑兵重振旗鼓,明显挽回了一些优势。
但最令林泽不安的仍是那个远处身骑战马的身影,放眼整个战场,睚眦战士没有一人胯下走马,只有一些拉粮车用的马匹。那么此人的职位恐怕不亚于那个已经死透了的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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