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事原是两人早就说起过的。加之见唐成说的郑重,李英纨也没多问,点头应下了。 既然衙门里的事情看不准。那能把握住的就得先攥到手里再说。手中有了钱,遇到万一之时好歹还有个退步的余地。 “此事你尽可跟四舅也说说,若是他也有意。便两家合着一起做就是”,唐成说话间站起身往准备好的行囊走去。“此去扬州需要花费地时间跟上次差不多,家里二老英纨你就多费些心”。 “这就走?”,递过行囊的同时,李英纨已偎进了唐成怀里,“便不能明早再动身嘛?”。 妇人固然是声音低沉,满含离情别绪,一边儿的兰草比她更是不堪,微红地眼眶里水雾弥漫,眼瞅着就要掉泪了。 “早去才能早回”。逢着这样地时候唐成心里也不好受。安抚的拍了拍李英纨。肩荷着行囊的他走到兰草身前将之拥入了怀里,“我早些回来”。 说完之后。唐成放开兰草,再没停留地转身出房而去。 比之前次回来时,唐成这次的度更快,前往扬州花费地时间也更少。 等他再次踏上扬州城外熙熙攘攘的淮水码头时,时间恰是十月正中,约莫着再过半个月的功夫,山南东道的桐果该就能采摘了。 虽然已是深秋初冬时节,扬州城中依旧是熙熙攘攘的十里繁华,唐成牵着马向上次住宿的客栈走去时,特意的绕了个***行经二十四桥。 没有了明月,没有了绿意盎然的堆烟杨柳,没有了盛装嬉玩的歌女,人来人往地二十四桥也失去了它清灵空静地精魂,唐**虽站在桥上,感怀之余剩下的便只有回忆。 回忆里不仅有关关,更多地却是那个喜着男装的女子,还有那两个月夜,以及在月夜中如多年老友般无需言传的默契。 “公子可是姓唐?”,说话的是一个身穿仆役服的青年。 唐成讶然转过头来,“是”。 “公子可是来自金州?”。 听到这个问题,唐成却没回答,微微一笑反问道:“你是市舶使府的?”。 “正是”,那仆役再施一礼后,已顺手接过了唐成手中的马缰,“马车已经备好,公子请随我来”。 桥边停着的这辆马车是轩车式样,从车帘到车窗的帘幕,用的均是唐成最喜欢的竹纹轻缎。 看到这个,唐成已知这轩车必是由郑凌意派来的。 踏上轩车,入目处便是一张小几,小几上置放着一樽精致的红泥小炉,炉中正燃烧着的上好贡炭出细微的嘶嘶声响,上面放置着的茶鼎蒸腾的冒着热气,眼瞅着却是要沸了。 深秋初冬时节,眼前的这一切,甚或连贡炭燃烧的嘶嘶声,都让刚刚经历长途跋涉的唐成感到一阵儿由衷的温暖之意。 小几上的红泥小炉边除了一套精美的刑窑白瓷茶盏外,另置有两小盏田田莲子酥并两小盏红杏果脯,而这两样也恰是他当日前往郑府时的爱吃之物。 看着眼前这些无一不精致的陈设,唐成只觉旅途的辛劳顿去大半,依着靠枕坐下来之后,他伸手拿起小几上斜放着的那页素柬。 翻开素柬,入目处便是郑凌意那笔熟悉的簪花小楷。 既无题头,也无尾注,簪花小楷所录的恰是一魏晋时北朝民歌: 高高山头树, 风吹叶落去。 一去千余里, 何时还故处? 看着这《紫骝马歌》,唐成不期然想起了上次从扬州走时,郑凌意荡着秋千唱地那不知名民歌: 闻欢下扬州。相送楚山头。探手抱腰看,江水断不流!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