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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老九并不心慌，他静静地看着吴老六，等吴老六开口。吴老六随手抄了把椅子，放到程老九对面坐了下来。他轻声地问：“老九，我昨天早上一早把你喊来，是要你干什么来着？”

    程老九大声道：“六哥要我亲自带人，把孟昱给做了，并且要把他的头砍下来。”吴老六点了点头，道：“不错，你记得很清楚，那现在那孟昱的人头呢？”

    程老九面不改色地道：“六哥，是我对不起你。我偷了一下懒，要豹子带了四个人去做这事。我要他一搞定，就给我打电话。”吴老六道：“那你收到豹子的电话了吗？”程老九摇了摇头，道：“还没有。”吴老六又问：“那你知道豹子现在在哪里吗？”程老九又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吴老六冷笑了一声，道：“他们五人现在正在市公安局的审讯室里。五个人，一个不拉地被捉进了局子。要不是我在里面有眼线，你被逮进去了，我都还不知道。”

    程老九吃了一惊，问道：“怎么可能是这样？”吴老六“哼”了一声，道：“我看走眼了，那孟昱是高手。五个人都被他给摆平了，跟来的四个警察捡了个功劳。”程老九不解地问道：“四个警察？那警察是怎么知道我们要把孟昱给做掉的？”

    吴老六道：“那四个警察当时也在‘孟秋麻辣烫’吃夜宵。估计是孟昱看出了豹子等人的意图，就和四警察设了个圈套，让豹子等人给钻进去了。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全，豹子等五人坐牢是坐定了的。”

    “他妈的。”程老九骂了一句，转而自我安慰地道：“不过豹子是不会把我给供出来的。”

    “不会吗？”吴老六冷笑了一声，“不过，就是豹子把你招出来了，又怎么样。我会让我的兄弟坐牢吗？我会不惜任何代价，把你藏到安全的地方，快快乐乐地过好日子。”

    “六哥！”程老九有些感动，不由地喊了一声。吴老六摆了摆手，道：“可惜这次我不能这样做，因为这次你犯了帮规。你必须接受惩罚！帮规第一条是什么？”程老九叹了口气，道：“六哥，你也别问了，我知道我错了。帮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吴老六道：“这些年我们的公司做大了，日子舒服了，很多人就忘了该怎么做事了。我们接下了那么多工程，你们有谁见过我把一件工程外包？为什么？因为我包下了那工程，那工程就是我的责任。该亲力亲为的事，你交给了别人，就要承担因别人的失误而给你带来的损失，这损失可能是经济上的，也可能是名誉上的，更可能和你性命攸关。”

    程老九默不作声，吴老六踱到书桌前，倒了一杯酒，递给程老九，问道：“有什么遗言吗？”程老九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把酒杯递回给吴老六，而后犹豫了一下，便道：“六哥，有两件事，这两件事没搞清楚，或者没做好，我死不瞑目。”吴老六叹了口气，道：“老九，你说吧。”程老九鼓足了勇气，道：“第一件事，我想知道六哥是不是早就不信任我了？一值在监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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