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江枕玉从未这么清晰地明白一件事。 这小混蛋是真的对他没有半点嫌弃,只要他说一个“不”字,应青炀就会亲自上手,或者在江枕玉的拒绝下退一步。 ——在江枕玉不知道的时候亲自上手。 于是江枕玉从习惯性地推据转变为了习惯性接受。 如果此刻两人的身份立场完全调换一下,应青炀估计会想试探一下这个照顾的底线在哪里。 并在激怒对方的边缘反复横跳,不过好在,江枕玉不会这么不理智。 他骨子里有种被打磨过的,属于世家公子的风度。 俗称,死要面子活受罪。 人长久卧床不起不但身体上会受折磨,心理上更是。 没有人比应青炀更清楚这点。 但缺少了这种接触之后,江枕玉单方面把两人的距离拉远了,应青炀倒是一如往常,话密得让人难以忍受。 不过两人之间的相处反而更加和谐了,颇有些相敬如宾的感觉。 就这么过了小半个月。 应青炀其实也不是个多么能坐得住的人,他在屋子里也闲不住,总会做些稀奇古怪的运动。 江枕玉看不见,但也知道是在强健体魄。 心说要不是冬日里,这人估计早就出去撒欢了。 彼时还在撑着地面做俯卧撑的应青炀自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 应青炀又没有不良于行,长时间待在屋里会让一个人精力旺盛的年轻人憋出内伤,所以自从江枕玉醒来之后,就会偶尔出门。 只不过时间都不长,大抵还是无止境的风雪限制了发挥。 江枕玉每天无所事事,留心观察过自己的这位债主。 对方每天会出门一段时间,走之前带上书桌上的某样东西,长吁短叹,极度不情愿,仿佛要出门奔丧。 回来的时候更是像丢了半条命,好似被什么东西吸了精气,趴在桌案上半个时辰都缓不过来。 刚开始症状还比较轻,只在长吁短叹的范畴,明显是有什么烦心事。 江枕玉礼貌地没有过问对方的私事。 后来就逐渐有点不对劲起来,原本整日的唠叨也不继续了,也不抓着他聊天了,整个人萎靡得厉害。 江枕玉都忍不住怀疑这人是不是得了什么不能治愈的顽疾。 比如今天。 江枕玉正坐在床榻上按摩左边小腿。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他的恢复速度一向异于常人,隐约觉得再过不久,或许就可以撤掉夹板尝试下床走路。 他侧耳听了一会儿,由于对方的反应过于生动,简直能在脑子里想象出模糊的场景来。 “滋啦——” 这是某人拉开木头椅子发出的响声。 “啊啊啊啊哼哼哼哼……” 这是某人烦躁地开始突发恶疾。 “砰砰砰——” 这是某人烦躁地用额头匀速敲击桌面。 江枕玉:“……” 明明看不见,对方的样子却能轻易浮现在脑海中,只不过面容模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