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男 人长身玉立、低敛着眉目睥睨着她。 心中怒极,夜离却愣是笑了出来:“凤大人现在满意了吧?” “什么?”男人一脸懵懂和无辜。 夜离恨不得扇他一耳光。 强忍住满腔的怒火,夜离冷哼一声从地上起身:“没想到凤大人如此卑鄙!” 说完,也不想跟他纠缠,转身就走。 她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去查岳卓凡之死。 “在夜大人的眼里,就是如此看凤某的?”身后再次响起男人的声音。 夜离脚步微微一顿,回头,“不然呢?” 男人勾唇轻笑:“凤某还以为夜大人是感激凤某的。” “感激?”夜离嗤笑,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感激你什么?感激你将夜灵推了出来吗?” 见男人静静地看着她沉默不语,夜离又道:“别告诉我,不是你通知夜灵过来的。” “是我通知的。”男人回得理所当然,就像是做了一件多么功德无量的事情一般。 “凤影墨,你混蛋!”夜离终于难以抑制地嘶吼出声:“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就置别人的性命于不顾,你还是男人吗?你连做人都不配!” 盛怒的火焰在心中焚烧,夜离在自己最后一点的理智被怒火焚光殆尽之前,喘息着转身,疾步离开。 她担心自己再下去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出来。 眼前霓灵身陷大牢,等着她解救,她要冷静。 凤影墨看着那抹一阵风似的消失在金銮殿门口的身影,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印象中的夜离或内敛,或沉静,最多也是跟他冷言相对、相讽相讥,几时看到如此失控发这么大的火? 凤影墨耸耸肩,还真有些不适应。 不是男人? 连做人都不配? 呵~ 唇角一勾,凤影墨举步朝门口走去。 ************ 夜离马不停蹄,直奔醉仙居。 因为此事,醉仙居已经停止营业,被戒严了起来。 出示了戒坊的令牌,守卫才将她放进去。 那艘画舫早已被烧得面目全非,黑漆漆一片,残骸搁置在河道边上,她钻了进去。 除了烧坏烧断的船木,里面什么都没有。 她仔细搜寻了一圈,也未发现什么线索,便只得作罢,出来问边上守卫:“里面的东西是不是都拿去衙门了?” 守卫说:“是的,轻罗国王爷的尸体也一起抬去了。” 夜离便又再奔京师衙门而去。 衙门里,仵作正在验尸。 就算心里再有准备,知道烧死之人必定没有什么好的死相,可当那一具烧得焦黑、面目全非的尸体映入眼底的时候,夜离还是惊了。 头发几乎烧得没有了,只有少数几缕亦被烧焦成卷,脸上被烧得完全看不出五官,身上也是,她记得昨夜他穿藏青色衣袍,如今却只有黑,也不知是衣服,还是皮肤,只有漆黑一片。 “也好,反正戴着面具,嘴还是露在外面的,能吃能喝能说。” 男人的音容笑貌似乎还在眼前,昨夜那般活生生的一个人,如今竟变成了这样,夜离心里忽然难过起来。 见过太多的残忍,看过世态的炎凉,她并不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可,对于岳卓凡,她却是惋惜又歉疚。 正值风华年少,且从她让人打听他的一切和昨夜与其交往来看,是个好人,是个痴情的男人,是个君子。 而这样的人,却…… 是她害了他。 “可有何发现?”略略撇开眼,她问向验尸的仵作,有些不忍心再看。 “死者的脑门上有一根银针,直中要害,所以,应该是先被人暗算之后,凶手为了毁尸灭迹,才放的火。” 果然。 她还在想,当时画舫上能够引起大火的只有烛台跟炭炉。 可岳卓凡会武功,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又怎会被火活活烧死。 所以只可能先杀后烧。 夜离刚在衙门呆了没一会儿,宫里就有人过来传话,说让衙门将案件速速移交大理寺和御史台,包括现场取得的所有证物和岳卓凡的尸体,统统都送至大理寺去。 夜离站在边上,看着那些衙役将画舫上搬下来的物件一一往外抬。 包括当时的桌椅、烛台、炭炉、沙漏……. 目光触及那个沙漏时,夜离猛地想起了一件事,顿时瞳孔一敛,喜从心来,飞快地出了衙门。 ************ 毕竟圣上有旨,且案件重大,大理寺跟御史台一接到移交,就当即组织了会审。 会审在大理寺的审堂进行,主审官员有大理寺卿、御史台主、沈孟、凤影墨。 传到人员有钟霓灵、醉仙居主事。 听审人员有白虎。 原则上没有夜离,但是她去了,因为她戒坊坊主的身份摆在那里,众人也不好说她什么,所以,她也是听审之列。 钟霓灵跟醉仙居主事各自将自己昨夜所经历之事讲了一遍。 接着就应该到了大理寺卿跟御史台主开始审问的时间。 而这时,钟霓灵却突然出了声:“夜灵可以先问各位大人几个问题吗?” 被获得同意后,钟霓灵问了第一个问题。 “听方才醉仙居主事说,他发现画舫失火是在丑时,那时大火应该已经烧了有一段时间,请问各位大人,能确定起火是什么时辰吗?” “按照大火扑灭现场被烧的程度来看,起火应该是在子时。”大理寺卿回道。 “嗯,”钟霓灵点头,“第二个问题,那请问轻罗王爷又是死于什么时辰?” “仵作的验尸报告上显示,也是子时,仵作从死者的脑门上发现一根银针,应该是凶手先偷袭暗算,接着放火烧船,这两个时辰也正好对上。” “嗯,”钟霓灵再次点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既然轻罗王爷死于子时,大火也起于子时,我一个亥时就离开了的人,又怎会是凶手?” 四个主审官一怔,不意钟霓灵第三个问题竟然是这样。 原来,这才是重点。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凤影墨眸色渐深。 听审席,夜离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唇角。 “你是亥时离开的?”上方又问。 “是!”钟霓灵笃声回答。 “你怎么知道那时是亥时?” “我有人证!” “谁?” “当时负责招呼我跟轻罗王爷的那个小二。” “传小二!” 因为会审需要,所有跟此事有关的人早已全部被传唤到了大理寺,暂候在外面,随时准备接受盘查,所以小二很快就到。 待小二行完礼,钟霓灵问他:“那夜,你中途上画舫问我们有什么需要,王爷示意你退下,我问过你时辰,然后便随你一起离开,你还记得当时你是怎么回我的?” 小二略一思忖,“当时小的看了一下画舫上的沙漏,回姑娘,亥时一刻。” 钟霓灵明显面色一松,下一瞬便会心笑道:“是,亥时一刻,我亥时一刻离开的。” 末了,又对前方四位主审官鞠躬行了个礼:“夜灵的问题问完了,请各位大人明鉴!” 听审席上,夜离同样松了一口气。 是的,霓灵的这些问题是她去大牢以探视之名教给她的。 她也是看到沙漏时才想起了昨夜她问过小二时辰的问题,其实当时,是想为自己的告辞找个好的理由,没想到昨夜自己随口那么一问,却成了今日保命的证据。 “没想到夜姑娘年纪轻轻,却能如此深谙审讯之道,老夫佩服!”< 开口的依旧是大理寺卿。 原则上讲,大理寺跟御史台,就像缉台和戒坊一样,都是平级,可大理寺卿在其位多年,而御史台台主却是因为凤影墨去了缉台所以才被提上来的,于是,无形中,大理寺卿就成了主审官。 其余三人自是明白大理寺卿说这句话的意思,此女不用直接陈述,而是提问,且三个问题,环环相扣、诱.人入内,不经意中让自己占尽主动,对方却无从辩驳。 这,通常是他们审讯时所用的手法。 闻得大理寺卿的表扬,钟霓灵有些不好意思,讪讪一笑:“大人谬赞了,夜灵愧不敢当。” 大理寺卿同样一笑:“可是,夜姑娘跟这位小二哥说的可是这个沙漏?” 大理寺卿扬手指了指身前桌案,桌案上摆着画舫上取下来的烛台、炭炉之物,也包括那个沙漏。 “是!”见小二点头,钟霓灵也笃声应道。 夜离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大理寺卿再次指了指沙漏:“难道你们没发现什么不对吗?” ................. 此章断案,下章感情~ 谢谢【深海微澜】【素素浅唱】亲的荷包~~谢谢【素素浅唱】【sunmohan5200922】亲的~~谢谢【fydh911】亲的月票~~谢谢所有继续陪着素子的你们,爱你们,群么么~~~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