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霓灵没有接,只是低着头,将手背放到唇边,轻轻哈着。 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红红的眼。 张硕见她这样,有些无奈,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伸手捉了她的腕。 却又被她固执地想要挣脱。 张硕不让。 她用蛮力挣。 一只手整个从张硕手心走过,抽出。 于是,手背上的那些泡就都破了。 瞧见这般,张硕也火了。 “夜离,你到底想要怎样?误会你,打你,是我不对,我已经跟你道歉,跟你说对不起了,你还想要我怎样?而且,是你自己女扮男装,我又不知道你是个女人,你怎么能将所有的错都怪在我的头上?” 张硕将手中瓷瓶“嘭”的一声置在桌案上。 霓灵依旧低着头,没有理他,就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 张硕便越发气结,胸口微微起伏:“夜离,我不欠你什么,你说你现在这么别扭的样子是做给谁看?” “滚!” 霓灵终于出了声。 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很小,从唇边逸出,却是听得张硕一震。 他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叫他滚? 记忆中,还从来没有哪个对他用过这个字眼。 她竟然让他滚。 “走就走!”张硕轻嗤摇头,“夜离,你是我见过最小肚鸡肠、最斤斤计较、最不可理喻的女人!” 说完,愤然转身,大步离开。 “我方才已经说过,你最好将自己看到的都忘了,若你将我是女人的事告诉第二个人,我就一定让你的女人拿不到解药。” 抬眸怔怔看着张硕的背影,霓灵忽然想起什么,蓦地开口。 张硕脚步一顿。 徐徐回头。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霓灵眼帘颤了颤,“不,我只是在跟你谈条件,你不吃亏。” 张硕嗤然一笑:“放心,你是太监,还是女人,没有人感兴趣。” 说完,也不等她回应,转回头,衣袍轻荡,决绝离开。 霓灵身子一颓,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 ************ 夜,凤府。 屏风后,热气缭绕、香四溢。 “哗啦”一声,沈妍雪自浴桶里站起,伸出玉白的藕臂扯过屏风上的锦巾,轻轻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薄透的轻纱寝衣穿在身上,她自屏风后走出,来到梳妆台的铜镜前。 镜中人肌肤胜雪,黑发如瀑,身姿曼妙,玲珑曲线在薄纱下若隐若现,风情惑人。 她满意地弯了弯唇角,转眸看向门口。 凤影墨还未回来。 昨夜,那些闹洞房的人离开后,她打算给他换掉淋湿的衣袍,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当时,她还以为他早已迫不及待了,心中又惊又喜,又羞又慌,有一丝丝害怕,却又隐隐期待。 心中如同小鹿乱撞,她红着脸偎了上去,也不管不顾他浑身湿透。 她想着,反正都是要脱的。 谁知道,男人的下一个动作,却让她的心,瞬间跌到了冰窖。 男人轻轻推开了她的身子。 她疑惑地看着他,刚想问他为什么,男人忽然握着她的那只手带着她直接探到了自己胸口的衣襟里面。 她当时又惊又懵,转而就明白了过来。 原来,他是要这样调.情。 这个男人! 驿动的心再次狂跳起来,她更加羞喜难当。 任由着他的大手裹着她的小手,任由他引领着她探到他胸口的肌肤上。 肌肤紧致结实,很让人血脉喷张的触感,她甚至都急促了呼吸。 可是,当男人带着她的手落在他胸口的一块凹凸不平上时,她猛地惊觉过来,那是伤。 紧接着,男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我的伤还未好!” 然后,就带着她的手从衣襟里面抽了出来。 当时,她差点没站稳跌到地上。 她很受伤。 真的。 她甚至宁愿他用别的方式,更决绝一点的方式都行,也不要用这样一句看似跟她解释,实则无情冷酷到了极点的话来搪塞她。 他什么意思? 他带她摸上自己的伤,并告诉她他的伤还未好,是想告诉她什么? 告诉她今夜两人无法洞房了是吗? 其实,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要的,从来不是一个男人的身。 洞房不洞房,根本不重要,她要的,不过是他的一颗心而已。 他就那般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她表明自己伤未好,碰不得她。 是碰不得,还是不想碰? 想来,是后者吧。 都说男人跟女人不一样。 往往是相反的。 情字入心,欲才会变得无法控制。 若是真想要,又怎会在意自己的那点伤? 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那个叫夜灵的女人吗?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不担心。 来日方长。 他们已经是夫妻,终究陪他同床共枕的人,是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