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将换下来的白色锦袍挂在衣架上,他吹灭屋中烛火,然后轻轻打开厢房的门,闪身而出,悄无声息。 黑暗中,沈妍雪缓缓睁开眼睛煎。 快速掀开身上被褥,她摸索着下了床。 扯了衣袍穿在身上,她蹑手蹑脚来到门后边,凝神听了听外面动静,便轻轻拉开厢房的门,同样走了出去。 果然戒。 这个男人果然有事在瞒着她。 她还觉得奇怪呢,自己本不是嗜睡之人,而且还非常挑生床,特别是在陌生的地方根本很难入睡。 再说,难得有跟这个男人独处和同床共枕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在他还在看书的时候就睡过去? 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出门的这段时间以来,每次一上了床,她就似乎特别困,很快就能睡沉过去。 她觉得事情不对。 想来想去,怀疑是男人每夜燃的提神香有问题。 但是,她又不能确定,因为同处一室,为何她困,他就没有问题呢? 所以,今日碰到端王的时候,她委婉地问了问他,有没有什么是可以抵制迷.香的? 端王就给了她一种药,说是平时放在袖中,睡觉的时候放在枕头里,就可以让人在有迷.香的环境里还能保持清醒。 她其实也就是那么一试,没想到还真奏了效。 她第一次没有睡过去。 刚刚以前,她还难过地以为,是因为男人不想跟她圆房,所以对她用香。 现在看来,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从不穿黑衣的他一身墨袍,一顶青铜面,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 见什么人,还是办什么事? 而且,虽她在狱中呆了很久,但是出来后有些事情还是听她爹爹说过了。 譬如在帝王的封妃大典上,有个着黑袍、带青铜面具的男人只身前来,以一敌千,甚至还跟帝王交过手,带走了夜灵。 黑袍面具男,会是他吗? 见男人顺着客栈的回廊往前疾步走着,脚步声都没有,显然是提着轻功。 而她不会这些,所以她也不敢靠得太近,而且凤影墨又敏锐又警觉,以防被他发现,她只能远远地跟着。 好冷! 凛冽的寒风直往领子里灌,她拢紧了衣袍,见前方男人身形一拐,从回?绕到了径里面。 沈妍雪怔了怔,有脚步声响起,是巡视的禁卫,她一惊,也连忙躲到了廊柱的后面。 待禁卫过去,她才探出头来。 掩于树下的男人并未回长廊,许是为了安全起见,就直接在径中走着。 她也饶了进去。 夜色本就昏暗,树林木更是将光线挡得一点儿都没有,她根本看不清路,衣服发丝不时被勾挂住,还有枝杈划伤脸。 光对付这些东西,就已是让她苦不堪言,哪还能一直盯着前面的男人。 等终于走到一处开阔地,她发现,已然不见了凤影墨。 她跟丢了? 她竟然给跟丢了! 心中懊恼,她不甘心。 一边搓手一边哈气,她环顾四周。 不行,难得今夜良机,她不能就此折返。 找。 她决定找。 她就不信,客栈就那么大,将整个客栈找个遍,还找不到他。 这般想着,便这般做,她凭着感觉朝一个方向而去。 ************ 走了一会儿,沈妍雪发现自己应该是来到了后院。 后院有亭台,有假山,有莲池,有水榭,借着苍茫夜色,她一个堪堪抬眸,就看到了站在水榭边上的那个身影。 眸光一亮,她起先以为是凤影墨。 可是下一瞬,她就发现不对。 凤影墨身形高大,而这个娇小玲珑。 显然是个女人。 因为夜色昏暗,又加上对方背对着她而站,光影偏逆,看不出来是谁。 但是,似乎不舒服。 依稀可见她抓着水榭的栏杆,微微佝偻着身子,甚至还隐约能听到她气喘吁吁的声音。 沈妍雪怔了怔,不知要不要在这里逗留,还是继续去别的地方找凤影墨? 犹豫了一瞬,最终当然还是觉得找凤影墨要紧。 就在她刚准备转身之际,蓦地发现女子攀过水榭的护栏,似是想要跳下去。 跳水自杀?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想要出声喊住她,却又觉得不妥。 一旦她出声,就会暴露。 眼见着一场悲剧就要发生,沈妍雪屏住了呼吸。 可,世事就是这样,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瞬会发生什么。 譬如现在。 就在女子刚欲纵身一跃的时候,有人骤然出现,与电光火石之间,千钧一发,在最后一瞬将她稳稳拉住。 “易敏,你做什么?” 男人略沉的声音。 沈妍雪震惊了。 不仅仅震惊对方是易敏,更震惊拉住易敏的那个人。 那身形,高大伟岸。 那装扮,一身墨袍。 那映着水榭的粼粼波光而闪着冷芒的青铜面。 不就是她跟丢的那人! 凤影墨。 原来,原来,他出来是为了跟易敏私会。 说实在的,她刚开始还以为私会的是夜灵。 做梦也想不到,竟然是易敏。 心中又痛又恼,又气又恨,她咬紧了下唇,躲在了假山大石的后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