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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天看着苏卫远去的身影，微微蹙眉。

    在这之前，他去了趟提刑司，检查宫三的尸身。

    宫三的致命伤自然是头颅被砍，但头上的两处伤痕还是引起了方天的注意。

    一处在天灵盖，一处在鼻梁。

    这两处的凹陷显然是受了重击，但不曾修行的苏卫有这么大的力道吗？

    徐承膜曾告诉方天，苏卫是枯叶之体，想必不会有假。

    如此，就有些问题了。

    “有点意思。”方天说完消失在巷中。

    ……

    苏卫抱在小鱼走进木婆婆院中时，老人家正在编草鞋。由于昌民坊地处荒僻且木婆婆一直待在家中，因此对于亥豕门发生的事情并不了解，不然这老婆婆早就拄着拐杖去亥豕门了。

    此时，她见苏卫身上染着不少血迹，慌忙问道：“二郎，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城门处有人闹事，被我拿下了，这是他的血。”苏卫将小鱼放下来：“我回去换个衣服。”原本，他还打算买些菜回来，只是心情不好，将事情都忘记了。

    换好衣服后，苏卫来到院中帮木婆婆编草鞋。

    老人家平日里便是靠这个挣些微薄钱财。

    小鱼手里捧着桃子坐在矮凳上啃着。这桃子是木婆婆今日从挑货郎那里买的，个头不大，也不鲜甜，但小姑娘吃的津津有味。

    编完草鞋，苏卫将狄云笙给自己的碎银交给木婆婆，婆婆赶忙推开他的手：“这钱你留着，婆婆有钱。”

    “这是小鱼的生活费，同僚给的。”在苏卫的再三要求下，木婆婆最终把钱收了。

    末了，老人家问：“这孩子你打算一直养着吗？”

    苏卫没有丝毫犹豫：“是的。”

    木婆婆想说些什么，却未开口。她从墙上的竹筐里又拿了个桃子，在井边洗干净，递给正在舔桃谷的小鱼。

    小鱼欢喜接过。

    “我去做饭了。”木婆婆道：“今天在货郎那里买了些肉食。”

    苏卫便拉着小鱼到灶下生火。

    不多时，饭好了。苏卫回家拿了瓶酒。这还是苏父留下的，一直放在柜中。

    小鱼抢过酒碗尝了一口，然后再也不碰。

    木婆婆见苏卫将一瓶酒喝完，知道对方在借酒消愁，不知怎么劝说，只能给小鱼不停夹菜。

    吃完饭，苏卫回屋躺下了。

    不多时，洗完澡的小鱼拿着个桃子也进了屋，木婆婆在外面将大门带上后，又将院门关了。

    小鱼爬上床后，见苏卫已经入睡，便将烛火吹灭，然后坐在床头使劲的啃着桃子。

    黑暗中一片沙沙声。

    ……

    “二郎哥。”

    苏卫迷迷糊糊间，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他睁开眼，便见窗外有团火红的光。

    接着，窗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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