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转眼,如慧到严府已经有七日了,头两日,院中的其他两名丫鬟并不让她上手,无论是吃食还是衣物,都不准她碰。 那种防备是很隐晦的,并不容易被察觉。 第三日,大概是她的身份终于被查证了,管家才叫她过去,写了卖身契给她,一同给她的还有二十两银子。 如慧毫不犹豫地在卖身契上按了手印,从此她便卖给了严家。 那之后,两名丫鬟对她的态度终于有所转变。按照管家的吩咐,如慧暂时被分到了书房伺候。 如慧发现,严立儒的生活非常有规律,每日下值回府后,先与方玉一同用饭,用完饭便去书房。 每晚戌时入睡,他宿在自己的院子里,并不与方玉同住一处。 至少在如慧入府的这些时日,她没有见到严立儒靠近过方玉的院子,倒是方玉时常过来送些汤汤水水,但也从不见严立儒喝。 这两人的关系和她预想中的,竟全然不同。 严立儒待方玉如此冷漠,以方玉的性子根本不该忍下来,偏偏她就忍了。 他们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如慧一边打扫着已经很干净的书房,一边思索着。 书房门打开,严立儒走了进来。 见到背对着他,用鸡毛掸子有一搭没一搭掸着挂画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的如慧,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还在求学之时,那时候的年轻的阿慧。 那时,她每次犯了错,老师罚她去打扫书房,她就会偷偷叫来自己,让自己帮忙干活,她则偷懒拿着鸡毛掸子掸灰,然后用力过猛,毁了老师一幅得意的画作。 那次被老师发现,老师拿着鸡毛掸子追着她跑了大半个院子。 回忆中美好的过往让严立儒严肃的面容缓和下来,这时如慧仿佛终于察觉到有人进来,转过身见到他,有些慌乱地想跪下:“老爷。” 严立儒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府中并没有那么多规矩,不必下跪。” “奴婢知道了。” 严立儒眉头皱了皱:“你不用自称奴婢。” 如慧愣了愣,才道:“是。” 她见严立儒走向书案,刚想要退下,却又被喊住:“你过来,为我研墨。” “可是如慧不会研墨。” “无妨,我教你。” 等如慧走过去,严立儒先在砚台中点了些水,然后拿起墨条开始研磨。如慧好奇地看着,没等严立儒让她做,她便问:“大人,我能试试吗?” “好,你来吧。” 如慧很快就学会了如何研磨,严立儒也不再看她,开始写字。 这是他少时就养成的习惯,每天都要写一张大字,至今依旧没有改变。 他书案上放着摊开的字帖,那字帖很有些年代,纸张都泛了黄,上面的字体如慧一眼便认了出来。 那是她父亲的字,她父亲的书法曾经被许多文人追捧。 这字帖,是当初父亲写给严立儒的。 她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看,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