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可我今日见到的那位县主,言行举止得当,眉目温和,看起来脾气很好。”阿缠简单描述了一下她对信安县主的印象,又道,“听说她还十分孝顺,王妃重病时,她一路跪拜去寺庙为王妃祈福。” 陈慧道:“可是据我所知,县主与王妃的母女关系并不好,两人曾在宴会上当众吵起来,那位王妃说话很刻薄,县主也是丝毫不让,这在当初也不是什么秘密。 就算她心中还是很在意母女情分的,可我觉得,以她的性格更愿意砸银子将寺庙中的和尚全都请去王府为王妃祈福,也不会自己一路跪拜去寺庙。” 这种说法并不绝对,可是慧娘口中的信安县主是个直来直往的人,看上的男人就绑走,和母亲意见相左就当众吵起来,也不遮遮掩掩。 这样一个性子强硬又直接的人,怎么会突然就变得不一样了? 她还记得白玥说过,恰好那个时候,县主的孩子丢了。 这些事联系起来,由不得人不多想。 “可惜这些猜测没人能够证实。”阿缠轻叹一声,“也不知道余大家会不会去昌平坊找我?” “希望她会去吧。”陈慧轻声说。 今日下午下了雨,原本与王府说好的夜戏也停了,戏班的人早早回了住的地方。 余大家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将房门闩好,便坐在梳妆台前,她盯着铜镜中的自己,然后缓缓抬起手在耳后摩挲着。 过好一会儿,她的双手稍稍一用力,竟将整张脸都撕了下来,然后将撕下的脸放到了一旁。 镜中只剩下一张覆了一层白皮的,平滑的脸。那根本不像是人的脸,更像是一张白色的恐怖面具。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镜中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回到床边将装着面具的箱子从床底拉了出来,打开后,里面摆着许多鬼面具,还有几张人的面具。 它们都是制作出来的,但不是余大家自己制作的,她只是这些面具最合适的使用者。 因为人的脸并不是平滑的,除非是特制的面具,否则很难与人脸完美贴合。 可是她的面具不一样,这些面具能够完美地贴上她的脸,戴上后,就像是真的脸一样。 余大家从中选出了一张鬼面,她将鬼面覆在脸上,脸上的那层白皮就自动与面具黏到一起去了。 可惜这样的黏合是有时限的,不能超过两日。 她只能不停更换不同的脸,永远都不能拥有一张属于自己的脸。 余大家坐回椅子上,看着镜中的鬼脸,想着白日里应安王妃的话,说她容貌平平,不如鬼面。 因为属于自己的那张漂亮的脸,一直在她那孝顺的女儿脸上啊。 多可笑啊,时隔十几年,当她终于找到了记忆,生出了勇气回家,她的家人已经彻底将她遗忘了。 那个取走了她脸的人彻底取代了她,曾经嚣张跋扈与母亲关系不睦的信安县主,现在是一个性情温柔识大体,与相公琴瑟和鸣,对母亲百般孝顺的好人。 没有人觉得不对。 就算是一样的脸,可她和那个女人的性格,分明完全不同,他们真的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不对劲吗?。 心中的那股恨意连绵不断的涌了出来,如果没有来上京,她心中始终抱着一丝期望,可来了,却让她直接陷入绝望。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