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一息,足矣。 玄金斩马如措来山岳之巍峨的煌重光影,纵劈而下;暗金色的剑影倾泻成瀑幕。毫无花俏的封断了行刺而来的轻灵身影的进攻之路。 如祺被逼得当空一顿,清靥上决然之色未因这一雄烈无匹的剑幕而颓退。在煌煌剑幕前,右足轻盈点踏虚空,以鹞翻之姿,弹越而起三丈余。折身翻过剑幕最顶处。轻柔身子再是一折,凌空燕落直下,衣袂因风猎猎,其身已做流星坠地之势。纵使铁血无情的凌战,亦生出些许不忍,无奈道了一声:“何苦。” 战宗之主、凌家剑道修为仅次于凌云,这份傲绝自是不许他在用剑上有分毫损伤光彩。 而她,还远远不足以当做对手。 太轻、太慢,也太弱。 只有那份为忠、为慕之情的铮铮赤诚令他敬重而已。 一力降十会,一剑破万法。 没有什么是四五十年修行生涯所没经历过的。这柄玄金斩马击溃、或斩杀过太多想要取巧的人。她,也不会例外。 便在她当空折转直下的瞬息,那柄玄金斩马亦反转走势,变更为上挑。瀑落的剑势,顷息化为星河倒悬。暗金色的剑罡光幕倒铺而出,瞬息笼尽半空。一丈之上、六丈之下,尽数为剑幕所封! 饶是如祺身法轻灵迅捷,既抱决死之心而来,终了了于这遮天剑光之中。 仗一腔血勇、三分锐气,她于剑幕之中强突求破,最近的距离仍只不过到凌弈头顶七尺上,而再未能寸进,便被凌战狂猛暴烈的剑罡直接狠狠抛卷了出去,摔回了云琳身前。 云琳探手接住了她,她的衣甲尽数破裂、浑身也被那狂烈剑罡割伤;血染一身,气如游丝。 凌战未下杀心,只是如祺求了死。若是面对玄金剑幕收手而退,不选择强突直上,也不至于乱刃加身、重伤而退。 年轻的贤王在大雨中横抱着她轻如胡蝶的身体,脸上已是悲悯沉痛。 他,不能低头。 她悬着血水、血雨、血丝的嘴角,燃起一点胜过夕霞美丽的笑。 他眼角的余光里有她。她见到了,用尽余生最后一点气力,柔媚笑着:“虽无幸与君共生,但有幸为君一死。也算····得尝所愿了。”话落,体力从四肢百骸中散去,清眸中的神彩同时消失,徒余那抹无悔无愧的笑残留于唇角。 云琳皇子痛苦的闭上眼,任由两行热泪划过面颊、被秋雨浸冷。 似过去了许久,他终是睁开了眼。平淡、又果决地说了声:“杀。”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