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阳宜笑了笑,不再说话,本想移开话题,可瞄见蓝钰瑶一脸死灰的模样,心里竟有些不忍。叹了一声道:“死自然是很简单的,不过天道宗毁去多年,你师‘门’之人怕不早已投胎转世。你纵使死了,也再见不到他们。又或者他们仍在黄泉之下,可是你死了,不过是又添一缕新魂,于他们又有何助益?” 蓝钰瑶一怔,“助益?” “不错。”阳宜状似漫不经心地道:“修真之人莫不想飞升成仙。你何不想想自己天姿甚高,如有一天飞升成仙,便可下入黄泉找到他们的魂魄或去处,渡他们重新成仙,岂不是两全之事?” “渡……”蓝钰瑶只觉得自己牙关轻颤,似是在‘迷’茫中找到了一丝光点,却又抓不住它。 “你又怎知这不是上天借你的手毁去天道宗,使他们再有重新开始地机会?何谓死?何谓生?只要一缕‘精’魂尚在,就算喝下忘川之水。待得成仙之日前尘往事自然清明,多一次轮回,便看做多一次劫难。修真之人若连生死轮回都看不透彻,执着于生死之间。那么他们便是真的白白死去了。” 一番话说得蓝钰瑶如遭五雷轰顶。“成仙之后,前事自然清明……”她喃喃的念着这句话。感觉到无比地熟悉,好像曾经有人这么跟她说过,还有脑中时不时响起的“成仙,一定要成仙”……莫非这便是她地前尘往事?在上一世没有成仙,便留在这一世,这一世再失败,便在下一世继续努力,原来如此,死,便是生。阳宜说得对,此刻自己若是死了,不过在黄泉路上再添一缕新魂,于他们毫无助益。 阳宜看着蓝钰瑶‘阴’晴不定的脸‘色’,勾了勾嘴角,轻轻地松了口气,“我不劝你,也不知该如何劝你,跟你们一样,你们人类的‘性’命在我眼中,远不及飞鸟鱼虫,要生要死,你自己把握罢。不过你死了,夙‘玉’大概也活不长了。”夙‘玉’,这是阳宜的最后一击。 人就是这样,生死只在一念之间,想得通,便生,想不通,便死。 蓝钰瑶的喉间轻轻滑动一下,阳宜说得不错,如果自己死了,夙‘玉’……“他不该这么对我。”他地情谊,恐怕自己终身难偿。 “的确。”阳宜居然同意蓝钰瑶的话。 蓝钰瑶沉默了许久,不断想着阳宜的话,脸上的暗沉之‘色’渐渐消去,神‘色’开始变得坚定。 “他……各大‘门’派会如何对他?”蓝钰瑶此刻心中已然渐为明朗,只对夙‘玉’仍是忧心不已。 “你倒不用过份担心,且不说他也算救了一些人的‘性’命,只说以他的实力,修真界无人可以动他。” “天道宗呢?”蓝钰瑶突然想起将她逐出师‘门’的行自在,“他们身后也有仙人支持。” 见蓝钰瑶又提起天道宗,却一扫刚刚的颓废之情,阳宜明白她心中已有了计较,将来蓝钰瑶地成仙信念会更加坚定,因为,她的责任不再是一个人。这样的结果是阳宜乐于见到地,正如他所说,修真之人,不透轮回之事,便不要修真,又好比他修炼数千载,实力虽已近大成,也不敢肯定自己真的能飞升成仙,成仙,要有仙缘,所谓仙缘,便看天意了。或许他一切顺利,再过百年便可飞升成仙;也或许他会渡劫失败,变成戾海那样;又或许他根本没等到劫雷降临便因意外死去,无论如何,不可执着。 “行自在身后该是有仙人地,但那仙人却不像戾海一样在修真界无所顾及,显是有什么顾虑不敢现身,又怕被人抓到踪迹,否则不会‘交’给行自在那样一面镜子。” “那镜子怎么了?” “镜上被下了禁制,使它看上去不像一件仙器。” 蓝钰瑶不懂,阳宜看着她地神‘色’又道:“这就不像戾海,他使起仙剑来可是毫无顾及,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有一把仙剑。” 这个“大家”是谁,蓝钰瑶是不知道,指的肯定不是那些修真,阳宜继续道:“而那面镜子地主人,显然很怕有人循着镜子的珠丝马迹找到自己,这才在镜上布下禁制。我很好奇这个人究竟是谁,可行自在执意不说。”“你将浑元镜还给他了?”蓝钰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可是仙器。” 阳宜笑眯了双眼,整个人显得越发温润了。“那又如何?” 蓝钰瑶一时语塞,好半天才吱吱唔唔地道:“仙器对修行有莫大好处,你身为灵修。应该得益更多才是。” 阳宜摇摇头,“巧取之物拿在手上心中必添魔障。于修行反是大大不利。” 魔障……蓝钰瑶突然想起自己先前的模样,那就是魔障吧?虽然她那时神智不清,但那副样子却深深地印刻在她心中,好像那一刻她也是个旁观者,记录着所发生的一切。 低头看看自己‘胸’口。蓝钰瑶用阳宜先前教给她的内视之法巡视体内,那七彩琉璃仍然在她心间跳动,规律平缓,不过却不是上一阶段的偏黄‘色’,而是偏红‘色’多些了。 “这个七彩琉璃到底是什么?它地力量……很可怕,我不能控制它。” “它该是突然受到仙气润泽才会如此,我询问了当时的几人,这东西像是会自动吸取仙气,所以才使仙剑和那镜子的气息没有相撞。你也算做了件好事,不然死地人只怕更多。”蓝钰瑶恍惚一阵,忽地苦笑:“这倒又是个绝好的开脱理由了。” 阳宜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蓝钰瑶又道:“我想去找夙‘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