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带领这支联军的,是查尔斯·斯图亚特国王最信任的老将之一,诺顿·佩里尔上将。 这位曾经帮查尔斯干过黑活的中年贵族,刚一进城,甚至来不及洗去风尘,便直奔王宫。 当他看到查尔斯脸上那混合着恐惧、依赖和一丝对雷泰利亚人到来残留的狂热时,诺顿的心就沉了下去。 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陛下!” 诺顿的声音低沉却带着穿透力,回荡在略显空旷的议事厅。 “与雷泰利亚人结盟,无异于引狼入室,与虎谋皮,那些南方人的贪婪和野心比巴格尼亚的山蛮子更甚! 您看看西南边那条翡翠河,看看他们带来的数万匹马,他们把奇维列夫卡和杜尔行省当成了自家的草场,刮地三尺,十室九空。 他们是在用我们米尼西亚的土地和子民的骨髓,在喂养他们的战争机器啊!” 查尔斯被诺顿的激烈言辞震得脸色发白,嘴唇翕动,想反驳却又底气不足。 他想起了雷泰利亚人刚来时自己狂喜的宣言,此刻在诺顿冷静而残酷的分析下,显得如此幼稚可笑。 在这个时候,查尔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是他不能承认。 “他们现在需要速战速决,所以暂时与我们结盟对付克里斯。” 诺顿步步紧逼,眼神锐利。 “一旦克里斯被击败,或者他们觉得我们失去了利用价值,陛下,您认为塞巴·雷泰利亚和他那如狼似虎的军队,会乖乖退出我们的土地,回到南方去吗? 他们觊觎我们肥沃的土地和海港已经不是一代人的事了,我们现在是在亲手打开国门,请强盗进来!” 查尔斯沉默不语。 看到自己的国王如此,诺顿立刻停止了劝说,他知道前者听进去。 过了一会,查尔斯终于说话了。 “我们能够独自击败雷泰利亚人吗?” 查尔斯的问话在空旷的议事厅里回荡,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试探。 他并非真的在问“能否独自击败”,而是在问“是否还有退路”,以及“如何不被吞掉”。 诺顿·佩里尔上将挺直了腰背,他的眼睛精光四射,仿佛回到了他在南方边境纵横沙场的岁月。 他没有立刻回答“能”或“不能”,而是向前一步,手指重重地点在了铺在桌面的地图上……那代表着西南方雷泰利亚庞大营地的位置。 “陛下,‘独自击败’现在的雷泰利亚主力? 以我们目前的力量,正面硬撼,绝无胜算!” 诺顿的声音斩钉截铁,毫不讳言。 “塞巴王子亲率的这数万铁骑,是雷泰利亚多个贵族的联军,有百战精锐,也有乌合之众,但是最重要的,是他们的骑军数量太多了。 加上他们后续抵达的部队,兵力、战力都远超我们城内外的联军,更遑论我们刚刚遭受重创的王室军!” 查尔斯屏住了呼吸眉头紧皱。 “但是……” 诺顿话锋一转,手指猛地敲击地图上代表着巴格尼亚的图标。 “巴格尼亚人可以帮助我们。” “哦,他们怎么帮我们?” “在战场上帮我们。” …… 在金穗的城东方向远处,一片起伏的丘陵地带。 塞巴·雷泰利亚勒住缰绳,让身下雄健的白色战马停下脚步。 在他身后,是数十名精悍的亲卫骑兵,人人披着轻便的鳞甲,马匹都是训练有素的战马,不会在行动中胡乱嘶鸣。 这样一支致命的队伍,此刻正藏身在一片稀疏的橡树林边缘,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蜿蜒的土路。 道路上,一支长长的队伍正在缓慢移动。 那是米尼西亚贵族联军的后勤车队,或者说,是其中一部分。 塞巴透过精致的单筒望远镜,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些由老马拉着的、吱呀作响的货车,上面堆满了麻袋,大概是粮食或草料。 护卫车队的士兵穿着五花八门的皮甲或半身甲,队形松散,不少人倚着长矛边走边打哈欠,晚上明显没干好事,还有几个人围在一起,对着马车上的艳丽女人吹着口哨。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