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流民们组成的求活军,已形成源源不断的澎湃浪潮,冲击着关口的驻军。 “杀!” 当曾经种地的庄稼汉拿起锄头。 当烧火做饭的伙夫举起菜刀。 那生锈的器具,在风雪中倒映白光的不入流之物,也会迸发出令人畏惧的力量。 “区区罪民!” 有骑兵冲出关口,试图冲垮流民的阵势。 但高高在上的“大人”,突然惊恐发现,那些想象中一触即破的下贱者,并未对他的冲击感到畏惧。 相反,人们疯狂的主动冲向烈马。 举起粪叉,举起锄头,又或是自制的粗糙绳索。 一股脑砸向烈马四蹄。 更有甚者,直接冲过去,试图以人身阻挡马匹前进。 有人被马踢飞了,但无所谓,会有新的人涌上来,哪怕被踢到咳血,他们仍以疯狂的模样前仆后继。 “滚开!” “都给我滚开!” 骑兵跌下马了。 他是来自皇京的将家虎子。 拥有光明的未来和大好的前程,从出生的时候起,就注定与眼前的泥腿子不一样。 可现在,跌落在地的他,表现得比泥腿子们更低矮,只能惊恐仰视他们的面孔。 这场战斗很激烈。 一直持续到夕阳西下。 赤色的光晕染红天际,才带来最终的落幕。 求活军胜了,胜得理所当然,又胜得一败涂地,当战场上最后一抹残光照映大地,显露出的是无数具染血的尸体,站立者寥寥无几。 在那已经死过一次,只求像人一样重新活着的意志面前。 哪怕是穿甲持刃的边军。 也不过是同样的,被杀就会死的人。 所谓的高低之分,所谓的贵贱之分,于死亡面前绝对平等。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