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安乐谦陈六苑业 颍州费家祸端萌-《重明仙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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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沙场宿将,翌日起床时候康大掌门却是神清气爽、纵是勤耕一夜,他面上未得半点恹恹不振。

    不过荒唐够了之后,当就是要处理正事。

    待得女使为其更衣过后,康大宝才一一与好似要散架了的妻妾们打过招呼。

    饶是那一片片白花花的臀浪差点迷了他的眼睛,却还是强自静心节欲、迈出房门。

    他甫一迈步出去,即就见得了常在费疏荷身侧伺候的婉儿。

    这雀儿是有造化,当年不过是一跟着费家庶女出阁的无用凡物,跟得费疏荷之后却得了大把资粮。

    百来年下来只靠着说些俏皮话,现下都已是二阶下品灵禽,照比从前,却不晓得强出多少。

    这可是当年被费疏荷高嫁出去的那些贴身婢女都未有过的际遇,更莫说如今它在青菡院中地位超然,便连费家新派来的假丹嬷嬷,寻常时候见了这雀儿亦也要和气说话。

    康大掌门感慨一声,快步入了议事堂中。

    这些年魏古阵道造诣进益不浅,宗门内诸多要害地方,皆被其认真整饬过。

    堂中悬着“聚贤议道”的金字匾额,这番康大宝便就未有再去请戚师傅墨宝,盖因康大掌门觉得自己手书照旧上得台面。

    匾额边缘绕着一层淡金灵韵,风拂过时,能听见细弱道音流转。

    堂内四角各置一盏承露灯,灯芯是三阶雪华草所制,燃着太阴真焰,淡白焰光裹着灵雾,连呼吸间都满是清透灵蕴,不见得半分沉重凝滞。

    时隔半甲子过后掌门终于现身,重明宗内够得分量的人物兹要是未闭死关,听得消息过后,莫不将手头要害事情暂放下来、静待听宣。

    是以待得暂代宗务的段安乐拿起磬槌、将堂中大磬敲响过后,诸部弟子便就次第到齐。

    叶、袁、蒋、三位同辈长老自不消多提,他们现下都已卸了各自差遣,也不以修为来论尊卑,只用大、二、三来做排序,名义上万事不管、尽都交予后辈来理。

    当然,常与这些庶务来打交道的,一般也只有自认道途无望的叶正文这位大长老罢了。

    蒋青一如既往的醉心修行、除了时不时出门与人争锋之外,便连自己这一脉弟子的修行亦也少有教导。

    袁晋亦是一般道理,当年康大掌门得来那两枚中品结金丹,其中一枚是给了淌着费家血脉的嫡子康昌晞、另一枚便连其向来喜爱的庶长康昌懿亦也未有得到,反是落在了袁晋手里头去。

    这其中的深情厚谊自不消多讲,袁晋最后是听了诸位师兄弟再三劝诫,这才选了一部《玄猿抱月合道诀》来做转修。

    这部不晓得从哪个被重明宗绝了道统的门户中翻出来的宙阶下品功法,修行起来本该艰难十分。

    但因了康大掌门发了笔横财之故,现下的重明宗真就不缺资粮。

    五十年来,仅供得袁晋转修耗去的资粮,怕都足够养出来一个金丹。

    加之还有孤鸿子之类的出名高修过来布道讲学,重明宗上下齐心赚得的那些典籍珍藏,袁晋业已是修行到了筑基巅峰修为。

    正如前番连雪浦言讲,兹要能将当年自行引入的猿魔祛除干净,便就真可以尝试结丹了。

    三位同辈师弟之外,余下的八代弟子康大掌门亦也熟悉十分,本来不消多看。

    然这么半甲子过去,也已经有诸多九代弟子亦也渐渐崭露头角、能得登堂入室。这便使得康大宝又认真在堂中扫过一眼。

    此时主管唱名的奉礼执事何昶衣襟上留有几根金毫,不过他姿容甚美,也少有人观得到白璧微瑕之处。

    不过也不晓得其身侧的金毛老驴这些年是不是另有际遇,几十年过去道行竟是又殊为显眼地涨了一截,都已不比阶下的段安乐稍差,远不是寻常灵兽能比。

    这康大掌门的内侄照旧俊秀十分,面如凝脂玉、眉峰轻挑如远山含黛,眼尾斜飞着一点淡金灵光。

    许是常年与金毛老驴相伴,衣襟上沾着的几根金毫在承露灯的太阴焰光下泛着细碎银光,倒衬得他肤色愈发清透,连鬓边垂落的几缕发丝都似裹着薄霜般的灵韵。

    他手中握着枚莹白玉笏,笏面刻着诸人姓名,他抬袖展笏时,动作轻缓如流云渡月,指尖修长如玉,指节泛着淡淡的粉晕,连翻拣玉笏的姿态都透着股从容雅气。

    待开口唱名,声音清越如涧泉漱石,还裹着三分灵力,落在众人耳中竟似有灵韵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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