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且慢。” 陈业方才支开青君和知微去洗澡,正是他敏锐的神识,已捕捉到谷外数股强横不善的气息正逼近临松谷。 只是他未曾料到,领头的,竟是消失了半年之久的徐青松! 昔时,陈业拜访茅清竹后,不知这位义姐用了何种手段,竟使得徐家在接下来的半年里偃旗息鼓,再未寻陈业麻烦。 然而…… 今日这突如其来的造访,其意不言自明, 谷口处。 段凌早已被那股庞大的灵压惊得冷汗涔涔,他看着眼前这艘青鸾飞舟,以及舟前那几个年轻男女,只觉得咽喉干涩,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这并非他心志不坚,而是被人用修为强行震慑。 直到陈业的身影悄然落下,无形的护山大阵之力悄然运转,替他分担了大部分压力, 段凌方才如蒙大赦,低声道: “陈执事小心,这群人乃月犀湖徐家。领头那男子乃徐青松!而在他们人群后方,那位老者……气息深不可测!方才那恐怖的威压,正是他暗自放出,恐有筑基修为!” 段凌的声音带着后怕。筑基修士的压迫感,对于他这个练气弟子来说,无异于山岳倾轧。 陈业微微颔首,目光越过为首傲然而立的徐青松,落在人群后方的老人身上。 老者须发皆白,拄着一根木拐,如同车夫般安坐于青鸾背上。 他衣着朴素,身上的气息内敛。 见陈业目光如电射来,老者眼皮慢悠悠地抬起,淡然一笑,那笑容平和至极,却让陈业心头警兆骤生。 虽,他已经练气九层。 但练气九层和筑基修者之间,乃天壤之别! 好在……念及清竹姐此刻就在临松谷中静修,陈业心头那紧绷的弦才稍稍松弛了几分。 呵,他也有靠山! 陈业当即冷哼一声:“前辈好大的架子!既然同是灵隐宗治下修者,为何一言不发,威慑宗门弟子?莫非徐家要反了不成?” 老者脸色一冷:“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子,以为靠大阵抗下老夫七成灵压,便自以为有几分本事?” 陈业摇头:“没前辈有本事,前辈身已老朽,还能以老朽之身,欺凌年轻弟子,在下佩服万分。” 他这话,别说老者震怒,就连段凌都瞠目结舌。 实在是众人都以为陈业就算心有不满,但必然会在筑基修者面前低眉顺眼,却不料他不仅不低头,反而冷言相嘲。 “陈执事,这可是筑基修者……” 段凌大急,连忙低声劝阻,脸上急切,但心中感动非凡。 他段凌何德何能,能让陈业在筑基修士面前为他撑腰! “筑基修者又如何?段道友,我心中有数。他们既然欺你,便是不把我陈业放在眼中!”陈业掷地有声。 这番话,又说的段凌热泪盈眶。 陈业并非鲁莽。 很简单的道理。 以前,徐青松就因青君一事暗算自己,如今又明显不怀好意前来拜访,他和徐家之间本就结仇。 既然横竖都是要被找麻烦,难道他表现得恭顺,就能让徐青松高抬贵手? 不…… 要是他下跪求饶,并把青君送给徐家,或许如此,徐家才会懒得和他“计较”! “好好好!” 老者勃然大怒,手腕微抬,却见陈业身后临松谷灵光流溢,终有迟疑。 陈业,终究是临松谷执事。 况且,他所说之言,虽有不敬,可字字占理。 他偷偷摸摸用威压震慑倒还好,可要是光明正大,以筑基修为,对临松主管主动出手……灵隐宗可不在乎他是筑基修士,还是练气修者。 “陈道友,半年不见,口舌伶俐不少。啧啧啧,这可不像当初在徐某面前,唉声叹息的陈执事呢。” 徐青松目光微沉,上前一步,似笑非笑道, “想想也是。毕竟刚拜入宗门的小小灵植夫,摇身一变,成了这药谷主管,不错,不错。看来陈道友,确实是擅长玩花弄草。此等人才,就算去了凡俗,也能成为一个上好的老农。”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那几名徐家子弟,便应声哄笑而出。 蓝衫修者摇扇轻笑,风姿不凡: “或许,我等在徐家,曾享用过陈执事辛辛苦苦种出的灵植。如此说来,还要多谢陈执事了。” 众人笑声又起,嘲弄十足。 来者不善。 陈业心思电转,对徐家来拜访的目的有些捉摸不透。 过几日,便是茅清竹带着青君回徐家之日,为何他们今日来寻自己的麻烦? 他们该是知晓,茅清竹正在临松谷中。 单纯的下马威?还是……另有所图? “自是该谢。” 陈业不见怒意,环视一圈徐家子弟,不紧不慢道, “我宗不善丹药,不精炼器,更无傀儡之术传世,亦不行那搜刮散修的魔道行径。敢问诸位道友,宗门用以运转的灵石,从何而来?我等弟子每月领取的俸禄,又从何而来?为何,眼下却在耻笑灵植一道?” 事实的确如此。 遍布燕国各地的本草阁以及药谷,正是灵隐宗一大重要基石。 而这些人话里话外,皆暗讽他灵植一道上不了台面。 既然如此,以灵植立宗的灵隐宗,在他们心中又该置于何地? 那几个方才还在哄笑的徐家子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并不是不想——就算陈业说的再有道理那又如何?他们本就是奔着嘲讽而来,声音够大,总归是压得住道理的。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