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刚开始而已。” “况且…” 他抿了一口茶,道: “我看算不上失算,失利的只有大慕法界的主人,阴司一方,有推波助澜的味道,今日之事,有几分雀鲤鱼南下居真炁客位的意思,没有阴司大人物的允许,事情不能成功。” 李曦明陷入沉思,李周巍却笑起来,他这张脸本就硬朗,难得一见的笑容扫去了面上的凶厉: “却同样是好事——法相再如何也是真君一级的人物,无论是不是借了另一方大势,这事情是实打实的。” “这是一个好兆头。” 他微微一顿,眉眼显得张扬了: “既然法相能失算,那真君也能失算,近几百年来,祂们从来是交换和合谋,倘若我处的位置、所求的金位是不能交换和合谋的呢?该如何破局?高高在上的人物并非无所不能,这就够了。” 李周巍的笑意更浓: “叔公以为宋帝在高兴什么!” “杀了个广蝉么?非也!” 这句话一语点醒梦中人,李曦明心中又惊又怖,喃喃道: “原来如此!” 他思虑良久,却还是难以理解李周巍的想法: “宋帝…按部就班,必是天下人所不能及之位,何必如此?” 李周巍为他添了茶,道: “天武,岂能居人下?而阴司到底如何算计,若是能让叔公轻易理明白了,更不能居幽冥而遥观现世了。” 李曦明点头,迟疑道: “至于…面圣。” 李周巍笑道: “由着他来,一时兴隐无妨,明暗自知,百年争流,孰为帝君,犹未可知也。” 他金眸灿灿,眼中沉郁的金色翻滚,让李曦明久久难言,沉沉一叹,道: “好!” 两人将事情定妥了,李周巍还未开口,李曦明已然喜笑颜开,急匆匆从袖中取出一堆东西来,先是端起一枚金灿灿的宝塔,道: “这下发了!” “我刚才去了那一趟荒野,特地打听过了,广蝉这宝塔是【明方天石】混了『离火』的【重明金精】调和而成,看上去是释修东西,实则价值不菲!” 他赶忙放了这东西,再把那长枪举出来,道: “而这离火之枪同样不弱,枪身用了半份【天离赤金】,枪头更是有一分【天阳彩铜】,虽然很稀薄,但也是有的!” 李曦明郑重其事: “当年帝君转世【离火枪】,用的就是【天阳彩铜】!此物堪比【天一淳元】。” 李周巍只笑着看了,道: “用得比我还好。” 李曦明面上的笑容更浓,道: “杨锐仪也提过,广蝉这人很是奇特,这些东西根子上没有转化为释道,只做了个框架,他再用自己的仙道道行调和了释修手段成就,金塔花些时间砸碎了,这些原料可以利用回八九成!” “这把枪材料大多混一,砸了也不好炼制,倒是要炼好些时日。” 李周巍听得一震,有些讶异: “这和尚…为何要整这些弯弯绕绕?” 李曦明冷笑道: “杨锐仪一眼看穿了,说他还想着投回魔道,自然备着后路呢!” 李周巍若有所思,那牝水琉璃莲花宝座已经化为巴掌大小,被李曦明端在掌心,道: “这也是好东西,是一件牝水灵物改过来的,可惜改得太深了些,应该是某个释修送给他的,材料都已经混一,除非器道圣手,恐怕很难将其改回。” 这才把那袈裟和白皮金边的玄鼓取出来,道: “这两样东西稍次些,又被你打烂了,放在释修里头也是不错的宝贝!” 李周巍扫了一眼,笑道: “这事情不难,曲巳山的老真人本就是器道的大宗师,麻烦叔公去一趟曲巳,从中商议一番,自有解决之法。” 李曦明点头道: “正想到一处去了,不止那位老真人,还有位廖落真人也擅长此道!如若不能惊动老真人,正好寻他。” 李周巍便收了笑容,从袖中取出玉盒来,先放在桌案上,道: “叔公提了收获,正巧,晚辈此处的收获同样不少。” 这才将大黎山之行的话语提了提,听得李曦明数次欲言又止,面上笑容淡了不少。 良久,李曦明方才道: “虽说刘前辈兴许是择利而依附,可哪个不是择利而附?数代交情、多次相助,乃至于今日镇守东海,皆不能抹煞,他真情流露,不似作伪。” “晚辈明白了。” 李周巍稍微让他缓了缓,这才推了推玉盒,道: “至于此物…青谕遣说是【终阕沉元】,也叫【阴极外炁】。” “【终阕沉元】?” 李曦明多看了一眼,听着李周巍神色复杂地道: “【太阴月华】为阴极,此物为极外之阴,位于太阴陨落、遁隐之所,合阴合性,是至阴之物,因其为沉杀至阴之征,不能为人所纳,吞服此气,立刻暴亡。” 李曦明暗暗揣摩着其中的含义,李周巍则道: “可此物如遇阴阳之气,则有阴极求变的象征显化,便作它道,在炼丹、炼器之中作用极大,用青谕遣的话来说:【古修士趋之若鹜,如若得之其一,收入囊中,尽毕生拟一方,以求名传后世,万人敬仰!】” 李曦明听得双眼明亮,问道: “什么叫作【便作它道】?” 李周巍仍有惊叹之意,答道: “青谕遣为我举了最有名的例子…曾经有个古真君,号作【左垣】,成道之前本习太阴道统,却差了神通,便退求厥阴,苦无趁手兵器,所幸得了一份【终阕沉元】。” “祂便求到了当时享誉天下的炼器大宗师【司空由】,此人见了【终阕沉元】便知名传百代时机已至,以身殉道,为祂炼成了一道【次相太弓星】。”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