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四闵。 天色初明,道上又冷起来,轱辘声在门前回荡,一身玄衣的青年落了轿子,赤红的大门洞开,率先跑出来的却是一男孩。 这孩子生得精巧,步履轻飘,双目金光沉郁,面上带笑,兴冲冲地在门前停了步,盯着青年看,笑答: “四叔…这是朝会回来了。” 李绛梁面上顿时浮现出笑容来,将他的小手牵起,道: “这是遂处的生辰,四叔不曾忘…” 于是从那青黑色的袖摆之中取出一物来,却是一枚核桃大小的圆珠,光彩极盛,这孩子满心欢喜的接过去了,两人一同入内,内院的槛边则站着一女孩,躲在门口,只露了半张脸,生涩地笑着看他: “四叔…” 她笑得有些期待,眼睛直勾勾往他袖袍上看,李绛梁笑容更盛了,从袖子中取出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来,道: “可忘不了雉儿!” 这孩子双眼明亮地接过了,颇为礼貌地道了谢,这才提了衣摆,去追自己的兄长,李绛梁含笑目送两个孩子打闹地消失在回廊深处,这才到了院子里头。 兄长穿着朴素的单衣,掀起两个袖口,手中拿着一把白玉小剪,正低眉打量瓷瓶里的梅花,周边零零散散落了一片粉红。 李绛梁上前,一行礼,李绛夏便笑道: “真是难为你…一力将我调回都城,不至于错过这两个小家伙的生辰…遂处好应付些,雉儿可难哄得很…” 相较于当年入朝之时,这两兄弟显然亲近了许多,李绛梁答道: “两个孩子都与你亲近,性情也温和,是邹氏教得好。” 李绛夏领他入座,摇头道: “你这话不对,遂处顽皮,不如遂还沉稳——李绛垄虽然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可生子却是真厉害,我只羡慕他这一点。” 眼前这位大宋要臣、奉真光云使受了驳斥,却没有半点变色,只叹道: “大哥神通在即,是没什么子嗣了,遂还是作为李氏嫡长培养的,他也争气,有神通之姿…遂处生在帝都…不曾经历过那样多…” 兄长却笑起来,毫不客气地道: “你说得也太客气了,人皆道我李氏三持玄,你独断朝纲,我威势显赫,可你我都明白,能落到这里持玄的…已经是从望月湖上败下阵来,差了一筹了。” “而遂处生在帝都,人人叫他公子,难道是什么好事吗?同样是明阳血裔,我这孩子长于深宫后院,没有背负什么职责,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今后见了他族兄,是要自惭形秽的。” “只他李绛垄运气好,提前生了个孩子,到真人跟前赐名。” 听着兄长说完这些话,李绛梁实在不好应他,摇摇头,道: “我听闻…父亲去了西海。” 李绛夏神情一肃,道: “到底是你消息灵通…可是出了什么事?” 李绛梁苦笑,答道: “这能是什么事…拙荆抱怨了一嘴,说什么赐宝的问题,【天养瓮】是君上自己的机缘,也不是杨氏那边出的,其中又有一道收纳镇压,夺取精华的神妙…” 他抬眉,叹道: “父亲的性格…你也知道,一路找到西海去,抓了一只二神通的妖王,听说连手都没动一下,只一道神通、一枚灵宝而已,把一众散修吓得够呛。” 李绛夏听得一阵沉默,道: “父亲如今的神通,只怕是大将军也不敢说稳胜他!” 李绛梁叹道: “可不是?只好在西蜀分身乏术,北赵群龙无首…” 李绛夏扫了他一眼,答道: “父亲神通越高,这些人越投鼠忌器、拿他没办法,哪一日到了东海,你们是看也看不清了!” 李绛梁听得一愣,抬手道: “他们也是出于好意。” 他这句话像是解释,兄长却没有继续多说,只道: “听闻【大倥海寺】的那位主持已经归位,石塘又有风声…” 李绛梁有一搭没一搭应着,似乎些心不在焉,良久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