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天地之间风云起伏,千万只粉红色的眸子在云中忽隐忽现,玄妙的纹路明亮,那金身却一片幽暗,透着庄严肃穆。 ‘遮卢。’ 这摩诃算得上是老熟人了,当年安淮天之乱,遮卢便与堇莲、毗加争夺唐摄都,亦是欲要炼化李玄锋的【骀悉】的靠山。 遮卢乃是空无道的摩诃量力,本应也是七相顶尖的人物,只是空无道残破不堪,内里空虚,他遭人扶持,至今也不过六世。 可即便如此,这摩诃量力的实力也逼近紫府后期了。 面对金灿灿的长戟,遮卢的思绪并不慌乱,那一朵铜莲花在身前绽放,绽放出无限光彩,千目闪动! 李周巍正将目光从道人身上收回,同样郑重起来,趁着【明王】未散,长戟一挑,指向遮卢,漆黑之色染上天际。 “好…” 面对冲杀而来的李周巍,遮卢的反应与先前两位摩诃截然不同,千眼一动,大手拢住铜莲花,霎时间天地动摇,云层滚动,数重金山从天而降! 『君蹈危』在冲杀之上堪称恐怖,遮卢虽有无往不利的千万迷乱之光,此刻通通派不上用场,可身为道行深厚的摩诃量力,遮卢的法门可绝对不少。 此山浑浑沉沉,起伏跌宕,不照他、不牵他、亦不镇压,只带着神通落下来,劈头盖脸地砸,一时间天光与金山碰撞,四处粉碎,遮卢则压了神通,召出释土来。 “敕!” 那云牵雾绕的释土中只落下来五色光华,坠在金山之上,这术法登时得了神助,截然不同,任由这魏王如何破碎,山峰只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密密麻麻增长起来,耗在他身前。 李周巍皱了皱眉,立刻体会到了这浊空量力的本事。 可对方忌惮『君蹈危』,不愿在冲杀之时干扰他,毫无拘束,李周巍只是一移金眸,天幕之上的『赤断镞』顷刻消失,青年从重重山峰下挣脱而出,长锋亮白,已近在金身眼前! 千眼摩诃不急不惧,双手合十,面露微笑,在身前等待多时的【三报入世莲】骤然翻转,笼罩而下! 【三报入世莲】是遮卢修炼多年的宝物,此刻积蓄已久,涌现而出,当即幻化为三色莲火,趁着李周巍已无冲杀之势,砰然浇在他身上,灼灼而落,炸起一片华光! 浩如烟海的迷惑邪异神妙涌入他升阳之中,将他定在原地! 而魏王身前的千眼金身已经如风散去,在远处显化为一清瘦的和尚,偏偏满面是眼,将这股清秀之意破坏的一干二净,邪异地拎了禅衣,笑道: “还请魏王慢慢享用。” 他话音方落,那【三报入世莲】本体冲杀而来不说,原本的金山赫然移开目标,重新坠来! 可众多光彩凝聚,这魏王在三重入世火焰中静静睁着双眼,浓郁的麒麟纹路在他身上汇聚,一身墨袍也化为战铠,滚滚的火焰如同凡间之水,毫无阻碍地从他身上滑落,长戟照耀: 【束光】! 这铜莲花不但没有定住此人,甚至反遭了对方囚禁,凶狠的戟光迅速放大,魏王目光冰冷,并住双指,竖在唇前。 “嘭!” 笼罩天际的黑暗袭来,唯有一点火焰在他指尖绽放开。 这火焰金灿灿明亮亮,澄澈光明,不邪不异,非并非真、非牡非灴,只有黄豆大小,闪在指尖,却传来一股凝结到极致的性命之威。 正是【南帝玄擭】! 这和尚的表情一瞬凝固,身边的太虚赫然震动,上下左右四方一齐喷涌离光,金锁勾结,交叉汇聚,如同一捧黄金锁子网,将他囚在原地。 这网看上去极为纤细,却在他身上勒出滚滚的白烟,迅速嵌入他的皮肉里,烫进密密麻麻的眼睛中,让他张开双唇,发出极为恐怖的嚎叫: “嗷!!” 遮卢炼了千眼之身,是最典型将道行放在金身之上,擅习仙道的释修,这一道奇特的法身不知花费了他多少岁月,极为珍贵,平日里绝不让敌手近身…却不曾想这法门霸道至极,竟然凭空而落! 更为糟糕的是,一股浓厚到极致的囚禁之意已经浮现在体表,种种华光骤然衰弱,明亮的长戟冲锋而来,那魏王单手持戟,目光璀璨得仿佛两颗星辰! “咚!” 滚烫到极致的天光冲上天际,在漆黑的夜幕中显得格外光明,落在天际的夕阳微微震动,李周巍神色却没有半点欣喜,锋利的目光横扫而过,正对上收起青石的道人含笑的目光。 这道人再一次出手了! 这一戟的威力明显不如【华阳王钺】,那青石被道人端端正正的拿在手里,只听一声悠远的凄凉咆哮: “魏王…速速来援!” 李周巍转过头去,赫然望见了那白发老人。 司徒霍! 这位紫府中期的修士面色苍白,眼神阴厉,那一道如同金石打造的法躯上满是裂口,三道旗帜插在他的胸腹之中,在狂风里急速飘扬,迸发出一股又一股的真火。 这老人脚底的云朵仍然呈现出龙蛇腾飞之势,却显得狼狈不堪,手中的长刀高高架起,将一枚木剑吃力地挡住。 那道人如闲庭信步,悠然而至,盘膝坐在那平躺的葫芦之上,手中捏了个剑指,笑容满面,可随着两指渐渐下沉,南边司徒霍的身形也在一点一点被木剑压上江去。 道人仍不满足,面上甚至有几分讶异,只道: “倒是有几分本事。” 李周巍神色骤然阴郁了。 司徒霍并没有受什么大伤,短短数回合之内,李周巍也不过初步占据上风而已,甚至算不上压制…可这位镗刀节度却已经一路退到了江上,只差一步就可以退回江南。 ‘不是求援,他已无战意。’ 李周巍这头打得有来有往,司徒霍简直是见了鬼了——他修炼多年的金德术法在那修士面前成了个笑话,那瓷葫芦一收,简直如同风卷残云,什么也不曾留下! 而名声响彻的【血凶楼】更逊色了一筹,无论造出多少血海迷音、邪异刀风,舞动出何等阴厉之光、金煞之气,对方只捏了一神通,皆如春风拂面,半点不留! ‘几百年了…这还是头一遭…’ 他不觉得气馁,只觉得心惊——这术法绝对是金丹道统门下针对血气的法门! 司徒霍并非没有底牌,可眼前的情况代表着他往日使出的所有手段在对方面前都如同儿戏,只有个【君失羊】能逞几分威能,却也不过连连避退而已… 他司徒霍也不是简单人物了!在紫府中期绝对算是佼佼者,又受了修武之光,什么人物能将他这样戏耍?他内心深处没有半点愤怒,而是升起一股又一股寒意,伏在心肺之中,让他心中大震: ‘这道人有问题…他提过洞天…这是什么人?通玄嫡系?真君嫡传?’ 明白这一点,司徒霍空白的脑海只剩下一个念头: ‘走…立刻走…这些三玄嫡系没一个能用常理来度量,白邺守不住,走慢了性命也没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