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面带笑意,道: “早些时候只觉得我自家有麻烦,生怕引到你们头上,如今也看明白了,你们也在尽力一搏。” 此言一出,不但在场的两位真人齐齐沉默,低眉的李遂宁亦是心中震动: ‘这位远变真人…其实知道的东西并不比谁少!’ 刘长迭并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便提起老人李玄宣来,想来也是想念许久了,李曦明点了头,同他往洲中去,山间便骤然一空,只留下李绛迁一人。 这绛袍青年站起身来,在山间踱了几圈,饶有趣味: ‘早听说这孩子得太叔公、父亲看重,以为是不过一阵师,并未在意…如今看来,却也是极有意思,可不比我那乖侄子差!’ 他目光灼灼,面上带笑,足足站了十余息,自家妹妹化为清光降下,这才抬起头来,方要言语,却见着李阙宛神色凝重,低声道: “龙属来人了!刚才被我拦在山下,引到了密林,眼见了两位长辈离去,我这才来见你!” “龙属?!” 李绛迁神色一凝,眯眼道: “是复勋的事…还好有你拦下来了。” “有可能。” 李阙宛表情同样凝重,道: “复勋身死,我们已经开口去问,他们不能一直沉默下去,总要有答复的。” 李绛迁闭了闭眼,道: “交给我罢…你去洲上提醒太叔公——不要让刘长迭往栀景山来,他心中怨气很重,一旦见了面,无论哪一方起了争执都不是好事,更别说有些误会…不好解开。” 女子郑重点头,即刻消失不见,不过片刻,便有身影从山间上来,虽然有一副道士的模样,身上却魔焰滚滚,正是平偃。 当年他前来的时候,不说多威风,至少不卑不亢,和李曦明有几分话好说,可如今没了相随的侍从,整个人也如同霜打的茄子,站在阶前,见着不是李曦明,心中一下沉下去,轻声道: “平偃前来传话…道友是…” 李绛迁并未看他,倒了茶水自斟自饮,淡淡地道: “李绛迁。” ‘果然!’ 平偃满口苦涩,道: “原来是大公子!” 他早知这一趟不是什么好差事,被人家拦在山下更是不祥,眼下进了山,最好说话的李曦明不肯见他,来的甚至是白麒麟之子!平偃这心中简直如坠冰窟: ‘卢旭…你害苦了我!’ 可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笑道: “不知…昭景道友…” 李绛迁听了这句话,便知自家果真捏住了主动权,龙属内部恐有不合,于是抬起下巴,冷冷地道: “有位前辈在东海待不下去了,挚友陨落,来湖上逃难,太叔公在接待友人,不能相迎。” ‘那姓刘的果真来江南诉苦来了!’ 平偃虽然是修士,可身处龙属的秩序之中,和妖物没什么分别,李周巍的贵血堪比龙王,别看眼前的李绛迁只是个紫府初期的修士,至少也是个龙子一级的人物,按着妖属的秩序,他平偃甚至没有资格在这位殿下面前站着说话! 眼下自觉哪壶不开提哪壶,这魔头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尴尬道: “原来如此…倒是不巧了。” 李绛迁扫了他一眼,淡淡道: “不知东海主人有什么吩咐。” 平偃叹了口气,答道: “殿下言重了!卢旭失职,龙王大怒,将之打入牢中,至今未出,小修虽未有失职,却因携带应河白外出,不曾思及大局…亦受了责罚…如今,是带罪来拜见殿下的。” 卢旭是备海极有名气大将,这位备海龙王的诚意的确不少,李绛迁心中一动,面上却没什么波动,冷笑道: “不必和我扯东扯西,我只问你——那妖物被哪位龙王用去了!” 这话一出,真真有几分龙属的口吻,平偃冷汗顿出,拜了拜,低声下气地道: “回殿下,是嗣海龙王,这位大人…殿下也明白,海里那么多妖物,无非都是大人们的口粮…他多年潜修,不知世事变化,经过那处,一时兴起,顺口就吃了…这…这…” 平偃两边都不敢得罪,只挑着软话说,不曾想李绛迁笑了两声,反问道: “不知?装着不知罢!不知是哪一祧的人物?” 平偃拜道: “乃是【道禛合水檀螭】之后,位在【赤龙祧】。” 李绛迁听了这个名号,意识到这是个了解龙属内部势力的绝佳时机,冷笑道: “不知这位【道禛合水檀螭】,姓甚名谁?” 平偃低眉: “名填业,乃是七公子。” ‘原来是死在梁帝手里的那条螭七子…’ 如此一来,李绛迁面上的表情更不耐了,似乎强忍怒火,道: “黑白二祧又是什么身份。” 平偃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低声道: “白龙祧乃是【道居合水日螭】之后,大人尊名日居,黑龙祧乃是【道诸合水月螭】之后,尊名月诸…” ‘竟然不是北嘉的后裔,而从他话语中看,龙属对黑白二祧先祖尊重非常,至于东方填业,并不称之为大人,而是呼填业,甚至可能沦落到关系极不好的地步…’ 李绛迁并未多迟疑,一副怒极反笑的模样,骂道: “我虽久处海内,也知东海乃是黑白二龙所瓜分之地,赤龙祧失恃多年,岂敢四处来耍威风!你还敢遮掩!” 平偃只觉得头疼,忙道: “殿下…冤枉啊殿下!” 眼看不摆点立场是躲不过去的,他只能咬咬牙,道: “…这位嗣海的大人修『少阳』,名字是上禀过晞阳龙君的!” ‘难怪!’ 以备海龙王受宠的程度,敢招惹了他的怎么会是个寻常之辈?李绛迁顿时领悟,心中饶有趣味: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