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而陈守耕则一大早,便来到了村尾老鳏夫王瘸子家。 王瘸子年轻时是猎户,家里有一把豁了口的柴刀和一柄锈迹斑斑的三股草叉。 他用家里仅剩的半根玉米做抵押,好说歹说,才把这两样东西借了出来。 再加上家里劈柴用的斧头,也算是有了武器。 第二天,整个白天陈守耕都心神不宁。 一边协助孩子们干活,一边反复检查着武器道具。 脑子里推演着可能遇到的情况,叮嘱着三个儿子到时候该怎么做。 熬到夜深人静,整个渔阳村都沉入了梦乡。 陈守耕让三个儿子带上了所有的工具武器,自己则怀揣着那盏青铜灯台,带着他们悄悄溜出了家门。 直奔村外不远处一座平时罕有人至的废弃炭窑。 在炭窑深处,确认四下无人,他才从怀里掏出那盏灯台。 深吸一口气,陈守耕将精神集中在脑海中那个金色的选项上:【击杀老虎】。 选择,进入。 “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别喊,别叫,跟着爹!” 陈守耕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无声无息,青铜灯台上那道裂缝骤然亮起刺眼的光芒,瞬间将围在一起的父子四人笼罩。 一阵天旋地转般的恍惚感袭来,仿佛穿过了一层水膜。 当众人双脚再次踏上实地时,眼前的景象已经完全变了。 不再是漆黑的炭窑,而是一个光线略显昏暗的林地。 树木异常高大粗壮,枝叶遮天蔽日,脚下的土厚实松软,散发出浓郁的泥土和草木气息。 天空灰蒙蒙的,看不见日月星辰,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罩子扣住。 整个世界不大,目光所及,隐约能看到边界处扭曲模糊的光晕。 这就是一方独立的小天地。 陈守耕迅速扫视环境,领着家人悄无声息地向林间一片相对开阔、有几棵粗壮大树的地方走去。 “就是这里了,准备!” 没过多久,他便找到了一处合适的地形,用来埋伏再合适不过。 在他的命令下,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动作麻利。 陈大山将削尖的木头深深斜插进选定的两棵树之间的泥土里,尖端朝外,离地约半人高,用浮土小心掩盖好。 这是第一道杀招“拒虎枪”。 陈星河快速爬上旁边一棵大树。 将搓好的粗藤绳一端牢牢绑在高处一根粗壮的横枝上。 另一端垂下来,打了个活结套索。 放在拒虎枪前方不远的地面落叶上,并用细枝落叶伪装。 这是第二道陷阱“绊索套”。 陈青崖将几袋柴灰分发给父亲和哥哥们,自己怀里也抱紧一袋。 而陈守耕则选择了一棵最粗壮的古树作为自己的堡垒,紧握豁口柴刀。 警惕地扫视着猛兽可能来袭的方向,同时指挥调度一切。 只见他将锈草叉递给已经下树的陈星河。 “星河,你灵活,待会儿听我号令,用这个戳它眼睛、鼻子、肛门,别贪,戳一下就退。” 一切准备就绪,四人迅速隐蔽。 “嚓啦!” 陈守耕故意制造出一阵巨大的声响,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林地里反复响起。 “吼!” 伴随着一声震耳的咆哮从远处炸响,不消片刻,一道金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正是一只体型庞大的老虎。 在看到陈守耕的那一刻,它便如离弦之箭,直扑而来。 “砰,咔嚓!” “嗷呜!” 然而下一刻,沉闷的撞击声、木头断裂声和老虎凄厉的痛嚎几乎同时响起! 全力冲刺的老虎根本来不及躲避,结结实实地撞上了被枯叶掩盖的尖锐木枪。 巨大的惯性让木枪深深刺入了它相对柔软的胸腹部。 虽然木枪尖端在刺入后被阻挡崩断。 但这突如其来的剧痛让老虎瞬间发狂,势头也为之一滞。 陈守耕心脏狂跳,强压下恐惧怒吼:“灰,撒!” 四包柴灰从不同方向猛地砸向它的头部。 “噗噗噗噗!” 浓密的黑灰色粉尘瞬间爆开,将老虎的头颅完全笼罩。 辛辣呛人的灰烬疯狂涌入它的眼睛、鼻子、嘴巴! “吼嗷!” 老虎彻底失去了视觉和嗅觉,巨大的痛苦让它完全陷入了狂乱。 它疯狂地原地打转、甩头、用爪子抓挠自己的脸,发出凄厉的嘶吼,完全失去了攻击目标。 “星河,上!” 陈守耕看准老虎的位置,厉声下令。 陈星河早已蓄势待发。 听到命令,如同狸猫般从树后窜出。 手中的锈草叉用尽全力,狠狠刺向老虎大张的嘴巴内部。 “噗嗤!” 一股腥臭扑面而来,老虎吃痛,暴怒地合嘴咬下,那森白的利齿近在咫尺。 陈星河心脏几乎停跳,猛地撒手,身体拼命向后缩去,同时不顾一切地向侧面翻滚。 “星河!” “二哥!” 隐蔽处,几乎同时响起陈守耕和陈青崖压抑不住的惊叫。 陈大山在树上看得真切,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抓着藤绳的手猛地攥紧,指节发白。 然而那老虎那因痛苦而本能挥出的前爪,快如闪电,“唰”地一下扫过。 陈星河只觉左臂外侧一阵剧痛传来。 衣袖撕裂,鲜血瞬间涌出。 他重重摔在地上,顾不上疼痛,连滚带爬地拉开距离。 身后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那草叉的木柄已被咬得粉碎! 此时,狂乱的老虎后腿猛地蹬地后退。 一个趔趄,后腿好巧不巧踏入了地上伪装的绊索套中。 树上一直紧张等待的陈大山。 看到套索猛地收紧套住了虎腿,立刻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向下一拽藤绳。 “吼!” 老虎一条后腿被猛地吊起离地。 失去平衡的重心让它庞大的身躯轰然侧摔在地,一时间尘土飞扬。 “就是现在,杀!” 陈守耕眼中凶光爆射,从树后咆哮着冲出,手中的柴刀不顾一切地扑向倒地的老虎。 陈大山也怒吼着从树上跳下来,双目赤红,抡起那柄沉重的旧斧头。 “给我死!” “砰!咔嚓!噗嗤!” 斧头带着巨大的力量凶猛落下! 沉闷的撞击声后,是骨骼碎裂声和皮肉被撕裂的声音。 斧刃深深劈开了虎皮,嵌入了肋骨之间。 滚烫的鲜血瞬间从创口处喷溅而出。 这沉重到足以致命的一击,让老虎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嚎。 疼痛与创伤让它的身躯猛地一僵,狂暴的挣扎被打断。 力量仿佛被瞬间抽空了一大半。 它本能地想要扭身反击,但那嵌入骨肉的斧头极大地限制了它的动作,剧痛更让它眼前发黑。 就在这稍纵即逝的僵直瞬间,陈守耕的柴刀到了。 他将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刀尖狠狠捅进了老虎咽喉下方那柔软的凹陷处。 “噗嗤!” 滚烫腥咸的虎血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瞬间染红了陈守耕的脸和衣衫。 “嗷呜……” 老虎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抽搐起来。 那暴戾的兽瞳中,凶光迅速被死亡的灰败取代。 腰腹间的斧创和咽喉处被洞穿的致命伤,彻底终结了这山林之王的生命。 硕大的头颅重重砸在地上,激起一圈尘土。 死寂。 只有父子四人剧烈的喘息声,在林间回荡。 陈守耕依旧保持着刺入的姿势,死死压在虎尸上。 直到确认它真的死透了,才像被抽干了所有骨头般,瘫软下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