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七章. 潘兴处决日-《唯一法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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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伍继续前进,到处都是喊杀声,却没有刀剑拼杀的碰撞声,因为这里的百姓已经放弃了抵抗,在后党,在凌华皇后执政的这么多年里,早已学会的不抵抗,恭顺,乖巧,讲礼貌,哪怕是面对凶狠无情的异族侵略者,他们都是以信义为甲胄,以礼仪为干曹的。

    当然也有人接着院高池深,负隅顽抗的,于是建州奴儿们凶狠地搬来了红衣大炮,甚至佛郎机大炮,抵在院墙上轰击,一座座精美的建筑在炮声中轰然倒塌,掩埋死者无数,伤者也在废墟之中窒息流血而死。火光弥漫起来,将慢慢西斜的太阳熏成了焦黄的颜色。甚至天空都渐渐汇聚起浓烟组成的云彩。

    队伍继续前进,到了昔日翰林院的驻地,京兆尹都护府所在的那条街上。

    大街上,一场杀人比赛正在进行。

    大概几千个禁军士兵,被剥离了锁甲,收缴了武器,灌下散元毒,双手用草绳子绑在背后,黑压压地跪倒了一片,他们都低着头,冲着那至高学府的大门,引颈待戮。他们身后,八名身穿黑色长袍,领口袖口下摆上绣着白骨色的方格图案的金钱鼠尾壮汉,狞笑着鼓荡起魂气,爆发出液化般的罡风,高高举起手中的太刀。

    那是建州奴儿们最喜欢使用的,流传自东瀛的十握太刀。

    长长的太刀之上,魂气沸腾,翻滚起灵蛇,魔鼠,狂狮,猎豹,巨鹰,蜘蛛,蜈蚣,蝼蛄,八位壮士随着一位建州老人的鸡叫般地一声令下,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胜利者无比傲慢冷酷的欢畅笑声,举刀冲进人群。

    杀俘虏,这是建州奴儿炫耀武力的传统,他们自己被人俘虏的时候,却是转瞬间一副跪**底板的奴才相,这些人已经被奴家文化折腾成了非人的存在,他们面对强者可以永世为奴,而一旦当了主子,那真的是没有一点点身为主上的矜持,更没有丝毫王上的责任感,除了变着法儿凌虐手下,炫耀他们的武力与威权,他们就着的不会干别的了。

    八个人就这样旋风一样杀戮过去,将所有能砍倒的全部砍倒,倒下没有死的还得再给一刀,他们八个人精确地控制着从《凌云战天决》中领悟过来的简单又狠辣的刀法,每一道太刀光芒闪耀之下,都必须有一人断头。他们中有人连续不断地交错破防,有人稳步冲锋,有人追求一刀砍去两颗头颅,有人一刀一个稳扎稳打,他们此时已经浑然忘我,更没有工夫去管后面缓缓到来的“视察队伍”,更不用说,去管俘虏灵皇的脸色。

    早已经麻木不仁的灵皇看到这里,也不由地闭上眼睛,悔恨已经接管了他的大脑,代替了他的感知,此时他根本没有恐惧没有绝望没有懊丧,只有对曾经的自己和现在的凌华皇后的切齿痛恨。他知道,那些束手待毙的人,曾经在城墙上以死为他这个皇帝争取着荣耀与生存,而现在,正是因为他的软弱,因为华华的长期干政,因为华华的三姑六婆七十二舅爷长期把持着的朝廷和最后的群起反叛,让他亲手断送了这些人的生命与前程,让他在剧毒的折磨之下,亲手签署了停战,开城门,投降做俘虏的诏书。

    他是罪人。

    他是南国的罪人。

    他是历史的罪人啊!

    然而此时,他的命,早已由不得自己,生还是死,都凭着北国那位武皇帝一言而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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