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你有什么可委屈的?-《春山夜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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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龚侍郎病重被皇帝接进宫中静养后,两位皇子时常被黄兴以皇帝召请的名义接去龚侍郎所居的青天院。已经到了三日不见,如隔三秋之势。
皇后以皇子病了为由几次三番拒绝黄兴将皇子接走。黄兴为难,屡劝皇后不要为难他。皇后却只道:“不敢为难黄公公。只是有劳黄公公替本宫给皇上带句话。”
“娘娘要奴家转呈何话与皇上?”
“本宫要见皇上。皇上若肯见本宫一面,日后,皇上什么时候想接皇子走就什么时候接皇子走,本宫绝不拦着。”
黄兴迅疾回了宜兴殿,将皇后的话转呈给皇上。
半个时辰后,皇上在宜兴殿见了皇后。
“朕知道你为何要见朕?你父亲的事,三司会审证据确凿,朕不能因他是你父亲就徇私枉法,网开一面。”
“臣妾知道父亲犯了重罪,不敢奢求豁免,只求皇上开恩,留父亲一命!”
因皇后阻拦,子优这些日子都未见到皇子,神智很是不好,皇上本就对皇后有气,眼下更是有所触动,怒言道:“你只知救你父亲,却不知有人因你的顽固差点送命!”
皇后闻言抬头看着皇帝,眼中的恳切逐渐被冷凝替代。“皇上不见臣妾。臣妾不得已出此下策,还望皇上体谅。”
皇后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一脸孤注一掷,傲然无双,皇上不禁诧然,心中惊叹,“原来你并非懦弱。”
“别忘了,皇子也是你的孩子。你不该拿他们当做你谈判的筹码!”
“天牢里即将没命的,是臣妾的生身父亲,这点,希望皇上也能明白!”
皇后一脸决绝,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皇上不得已最终妥协。
皇上难得地召见了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右督察御史魏远,问及审理进展。期间谈及邢敏彦身份特殊,顾及皇后和皇子日后的颜面,请托他们对邢敏彦酌情审理。
圣上金口已开,三位大人也不便弗了圣意,最后折中回禀,以渎职罪撤邢敏彦越州知州职,予其告老还乡,以示惩戒。
太后事后感叹:“往日里还真是小瞧了皇后。看着娴雅、柔弱,没甚主见,逼急了原来也会咬人,还知道一咬就咬命门。”
蔡昕回道:“俗话说,兔子急了也咬人。皇后也是忧父心切。”
自案子开审后,韩夫人比之前更是寝食难安。年前祈神节那日本应去归云寺上香,因身体有恙,没去成,原本还想借着那日出府查探一番的。接着又是新年,好不容易熬过了初十五,却不知以何名目出府门。进王府二十多年,除了每年祈神节、端午节她固定会出府门外,平日里几不出府。冒然出府,定会招致朱越的猜忌。这日阿沅来,提到永新街上新开了一家画馆,说想去看看。韩夫人也是爱好文墨之人,便趁机提议可以一起去。阿沅欣喜,满口应着。对这位婆婆,阿沅一直觉着难以亲近,现在有此机会,便想借机好好联络联络婆媳感情。
谁知出了王府所在的街区后,韩夫人却对阿沅说让她自己去画馆,她临时想起个事要去另一个地方,并让阿沅对她的行踪保密,连孝煜都不能告诉。阿沅心中疑惑,却还是答应了。缓过神来,才发现上当了,可同时又为自己这位婆婆的坦诚感到欣慰。
韩夫人转道去了白云堂,白译祺在那里等着她。
前世今生,这些年的种种,白译祺跟韩夫人说了个遍。他们心里都清楚,白译玄此次已是凶多吉少。
“大哥必须活着!”
“苟延残喘地活……他是宁愿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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