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福临门酒楼。 城寨外,一栋三层高的独立酒楼,飞檐翘角,灯火辉煌,与城寨内的黑暗彷佛是两个世界。 这里是九龙城寨所有帮派分子眼中,遥不可及的销金窟。 今晚,这里却被一层无形的杀气笼罩。 酒楼大门紧闭,不对外迎客。 二楼的包厢里,摆着一张巨大的红木圆桌,上面是还没动几筷子的山珍海味,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主位上,坐着福义兴的老大,黑柴。 他旁边,是满脸油光,穿着一身笔挺警服的英籍沙展,派克。 桌子周围,两旁,楼梯口,站满了福义兴最精锐的刀手。 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短衫,鼓囊囊的腰间,都藏着开了刃的家伙。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狼一样,死死盯着那扇空无一人的包厢门。 他们在等一个人。 等一个死人。 “吱呀——” 门,被推开了。 一道瘦削的身影,逆着光,独自一人,走了进来。 陈山。 他还是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长衫,与这满室的奢华,格格不入。 他身后,没有癫狗,没有王虎,没有任何一个和义堂的兄弟。 他就这样,孤身一人,走进了这个为他精心准备的屠宰场。 所有刀手的肌肉,瞬间绷紧。 空气中的酒菜香气,似乎都被那股冰冷的杀意冲淡了。 陈山无视了周围那些能将他瞬间剁成肉泥的目光。 他径直走到主桌前。 在黑柴与派克那戏谑的注视下,他的背,缓缓弯了下去。 一个近乎九十度的,深深的鞠躬。 那姿态,谦卑到了尘埃里。 “柴哥。” “派克沙展。” “小弟阿山,来给两位赔罪了。”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将一个被吓破了胆的小角色,演绎得淋漓尽致。 黑柴和派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原来,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哈哈哈,阿山,你很识相嘛!” 黑柴端起酒杯,脸上的横肉因为大笑而抖动。 “来,坐!” 陈山直起身,脸上带着一丝受宠若惊的惶恐,小心翼翼地在最末尾的位置坐下,只坐了半个屁股。 他主动拿起酒壶,颤抖着双手,给黑柴和派克面前的酒杯倒满。 酒水因为手的抖动,洒出来一些,滴落在名贵的桌布上。 “柴哥威名赫赫,是九龙城寨的天,小弟之前不懂规矩,多有得罪。” “派克沙展公正严明,有您在,我们这些小市民才能安居乐业。”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