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礼德堂的堂主樊崧甫,也开始跟我党组织合作。 他的动作,很大。 大到,已经瞒不过,军统的眼睛。 向公馆的门口,街角,对面的茶楼里。 多了很多穿着长衫,戴着礼帽,眼神却像鹰一样,锐利的陌生人。 手下的人,很紧张。 “老爷,毛人凤的人,已经盯上我们了。” “要不要,避一避风头?” 向海潜,正在给院子里的,那几只画眉喂食。 他头也没回,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不要管他!” 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那份从容和胆气。 让手下的人,瞬间就安了心。 蒋介石自然也知道向海潜在上海的一举一动。 他很头疼。 杀,不敢杀。 向海潜本人是武昌首义的功臣,而且洪门,在海内外,几百万兄弟。 杀了向海潜,无异于,捅了马蜂窝。 到时候,后方大乱,得不偿失。 但不杀,又不能,把他留在上海,送给新中国。 这个人的能量,太大了。 他,必须走。 1949年,5月初。 解放军的炮声,已经,在上海郊外,响起了。 这座远东最繁华的城市,已经失去了往日的从容。 整个城市,陷入了,最后的疯狂。 黄金,美钞,船票。 成了,最抢手的东西。 向公馆里,却依旧平静如水。 清晨六点。 向海潜已经起了身。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丝绸短打,站在院子中央那棵老樟树下,不疾不徐地,打完了一套八段锦。 他的动作很慢。 一招一式,都带着岁月的沉淀。 仿佛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也惊扰不了他身体里的那股气。 收了势,额头上见了些细汗。 他踱步到石桌旁坐下。 管家老袁早已备好了早茶。 一杯新出的西湖龙井,配着两张刚出炉的葱油饼。 向海潜端起青瓷茶杯,轻轻吹开浮在水面的嫩绿茶叶。 茶香,饼香,混着院子里花草的清香,是他几十年如一日的早晨。 他拿起一份《申报》,慢慢看着。 报纸上的头条,用着触目惊心的黑体字,报道着战事的最新进展。 字里行间,满是末路的仓皇。 向海潜的目光,却只在那些字上停留,看不出什么情绪。 “老爷!” 一声急促的呼喊,打破了院内的平静。 管家老袁,连滚带爬地从月亮门那边跑了过来。 他那张一向沉稳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惊恐。 “不好了!” 老袁的声音都在发抖。 “毛人凤来了!” 话音未落。 院门外,传来一阵沉重而整齐的脚步声。 十几个身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涌进了院子。 他们都穿着清一色的黑色中山装,领口的风纪扣扣得一丝不苟。 每个人的腰间,都明显地鼓起一块。 眼神,像鹰。 动作,像狼。 他们迅速散开,不动声色地,占据了院子里所有的出口与要害位置。 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他个子不高,身材偏瘦,面色有些苍白,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正是保密局局长,毛人凤。 他脸上堆着客气的笑,对着石桌旁的向海潜,遥遥一拱手。 那笑容,却比院门外的石狮子还要冰冷。 “向先生,清晨登门,打扰了。”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带着一股江浙口音。 向海潜缓缓地,将手里的报纸,对折,再对折。 然后,平整地,放在石桌上。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毛人凤的脸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