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大殿内骤然变得安静无比。 针落可闻。 朱允熥的瞳孔微微缩了缩,脑海内无数念头翻滚,却端坐没动,更没有出声。 老朱的龙眸内,骤然爆射出精光。 下一刻,他的怒喝声猛地炸响。 “放肆!” “死到临头,你还敢血口喷人,污蔑吴王?” 狂暴音浪在大殿内回荡,久久不息。 老朱的脖子上,隐约可见青筋暴起。 满腔愤怒之气,如点燃的柴火,熊熊燃烧。 “陛下,奴婢没有撒谎,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聂涣儿磕头,神色反而镇静了下来,不似刚才那般紧张失态。 “用刑!”老朱冷喝道:“一直用到他说实话为止。” …… 西安距离金陵城数千里。 这个时代的交通条件有限。 除非是用八百里加急,换人,换马,日夜不停的拼命赶,才能在十日内赶到。 否则,从金陵走到西安,至少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秦王朱樉虽然自称军情紧急,要快马加鞭回西安。 但事实上,离开金陵城之后,他并不急着赶路。 一方面是客观条件限制,赶得太快太过于奔波劳累。 车马颠簸在这个时代是很真实的。 马车几乎没有任何减震,路面即令是石板铺就,也有高低起伏。 快速赶路,坐一天的马车,人的骨头都有要散架的感觉。 其二则是朱樉虽然离京,却仍不断派人打断金陵城的消息。 若离得太远,就不方便了。 此际的朱樉,正在驿站里面,与几名亲信武将喝酒,等候着金陵城传回来的情报。 “怎么只有酒啊?舞姬呢?” 朱樉几杯酒下肚,顿时大声嚷嚷起来。 “驿丞何在?” 听到叫喊,驿丞慌乱的跑了过来。 “秦王殿下有何吩咐?” 朱樉醉意微熏,半眯着眼,盯着驿丞道:“驿站怎么只有酒呢?本王想看舞姬跳舞,快去给本王召来。” 驿丞心中叫苦不堪,秦王可太难侍候了,却也只能陪着笑脸道:“殿下,驿站只负责提供住宿、膳食,马匹,并无舞姬。” “况且召舞姬来驿站有违朝廷律法,是会被严厉惩处的。” 朱樉闻言,勃然大怒,拿起旁边的马鞭,对着驿丞狠狠抽去: “这天下咱朱家的天下,律法也是咱朱家的律法,你和本王谈朝廷律法?” “竟敢顶撞本王?本王抽死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驿丞挨了几鞭,连忙胡乱躲避。 不料,此举更激起了朱樉的怒意。 “本王打你,你不老老实实受着,居然还敢躲?” 他“刷”地一下,抽出了放在桌子上的宝刀。 咔嚓! 一刀从驿丞的胸前直刺而入。 刹时间,鲜血喷洒。 “啊!” 驿丞惨叫了一声,身体无力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朱樉满不在乎的递刀回鞘,还在驿丞的尸体上踢了一脚,喝道:“来人,将他的尸体给本王拖出去喂狗!” 立时有侍卫上前,将驿丞的尸体拖了出去。 目睹这一幕,驿站里的其他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想不到堂堂的秦王,竟如此残暴不仁。 驿丞仅仅顶撞了两句,就被他持刀杀死。 他们哪里知道,朱樉素来便是如此。 无故杀人对他来说,便如家常便饭。 更有甚者,有时候还故意折磨人,乃至杀人取乐。 杀掉驿丞后,朱樉余怒未消,又喊道:“驿站里的其他人呢?还不快给本王去召舞姬过来,供本王寻欢作乐。信不信本王将你们全杀了啊?” 驿吏和驿夫们都被吓破了胆,当下驿吏连忙低声和众驿夫道:“快去县城里最好的青楼,花钱将里面的女子,全请到这里来跳舞。” 驿夫们一个个面露难色:“县城青楼的姑娘,我们哪里请得起?” 驿夫是苦差。 他们个个都是贫苦老百姓。 平日里就算再想吃腥,也无非是去最低档的窑子罢了。 就这还得积攒一两个月,才能去快活一回。 至于县城那些豪客云集的青楼,他们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