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去与不去,陪与不陪,全凭她自己的心意。 也许知道这大约是最后一次相见,也为了萧延年那一句“留”,阿磐又一次上了萧延年的马车。 这一回无人追杀,也无人逼迫,她想,因马车而起的那些说不清也道不明的纠葛,就在这马车里了结,也好。 赶车的人打马起步,这一路上没什么话。 阿磐想起从前,也一次次地与他同乘, 只听得见马车一停,外头有人禀道,“公子,要出里巷了。” 那人忽然倾身过来,离她极近,她能清晰地察觉那人的鼻息,只当他又要干什么占尽便宜的事。 毕竟,这样的事他从来也没少干。 然他只是附耳说话,声音极低,几不可察,“魏赵协议已破,连夜走吧,赵王必定赶尽杀绝。” 阿磐忙问,“那阿砚呢?” 那人在她额上印了一吻,“你我君子之约。” 是了,她与萧延年有了君子之约。 阿磐放下心来,“那我等着。” 言罢就要下车,可那人又拉住了她的手,重重的握住,用力地拉着,不肯放开。 她不忍将那指节一一拨开,那骨节沾着干涸的血,却又因了用力泛了白。 他低低地说话,“阿磐,但愿你以后想起我来,想的都是我的好。” 阿磐心头一软,一双眸子因这一句看似十分简单的话,泛出了一层汹涌的雾气,“公子慢些走,会有人在等。” 不管是什么人,都会有人爱,也都会有人等。 难道活在暗处的人,就再不能期许那灼灼灿灿的春光了吗? 可那张惨白的脸一点儿血色也无,他笑得难看,却也体面。 那张脸不是萧延年的脸,但眸中的神态却是萧延年的神态。 萧延年的神态早就于无声无息处刻进了她的肌骨,她正是凭借那熟悉的神态一眼就认出了晋阳大道的萧延年来。 而此刻,这神态也似那漏夜里的蜡,焰心一下就灼伤了人的心头。 他说,“不会有人等我。”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