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从来也没有想过嫁旁人,可这时候,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嫁大人啊。 喉咙火辣辣的疼,一肚子的委屈无处排解,因而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说不出。 却又不愿服输。 阿磐抹了眼泪,“嫁中山君,他还要娶我为王后呢。” 东壁夫人再好,还能有王后好? 那人恍惚了一下,“王后?” 他该知道萧延年说的不是假话。 中山虽不在了,做不了中山的王后,不还有赵国吗? 赵武王不曾娶妻,照样能立她为后。 谢玄该知道的。 长平一别前,萧延年还紧紧地攥紧了她的裙袍不肯松手。 正因了知道,因而此刻才神思恍惚吧。 他怔怔地说,“你想做王后,孤便做魏王。” 他做了魏王,她也仍旧是王后。 可谁家大王会这样待王后呢? 阿磐咽泪摇头,“不。” 那人好一会儿再没说话,折腾了这一整天,大抵累坏了,大抵也再没什么法子了。 自顾自出了汤泉,那颀长的腿把泉水带得哗啦作响,长长地出来一口气,到底没再折腾她,只道,“那你去。” 阿磐茫然抬头,“大人愿放我走?” 他没有说愿是不愿,却自顾自道,“孤会把谢砚送人。” 阿磐心头咯噔一声,“送给谁?” 那人已经平静了下来,“削去姓氏,随便送谁。你做你的王后,他做他的村夫。” 阿磐心头荡然一空。 一双手在袍袖中紧紧地攥着,绞着,指甲掐进了掌心也浑然不觉。 半张身子都在汤泉外头,凉透的衣袍还贴在身上,适才没有察觉凉意,因了这话,才兀然觉出了冷来。 他是孩子生父,怎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谢砚是她的心头肉啊,她死也不会送人。 假若真的要走,也必定带着谢砚一起走。 至如今,谢砚已成了她与谢玄唯一的牵绊。她想,决不能让谢玄以为拿住谢砚,就拿住了她的命脉。 心里再怎么不平,再怎么生气,也做出一副无所畏惧的寻常模样来,“既是大人的孩子,随大人送谁。”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