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病弱,病弱得不堪一击,看起来已经有些活不起了。 阿磐想起来怀王三年那个冬天,她于魏境边关的雪里初见萧延年,那时候的萧延年看起来年轻儒雅,在风雪里咳,那时候的萧延年比如今也好不了几分。 这些年他一直在争,争得皮开肉绽,争得头破血流,争出一身的伤病,匡复中山几乎把他消耗了个干净。 即便已经这番模样了,然那病骨支离的人还是冲她一笑。 冲她一笑,叫了一声“阿磐”。 这声“阿磐”恍如隔世,没什么气力,仍叫人心头一跳,脑中一白。 那人说,“不必怪他们,是我想见你。” 是,不是他要见,阶下囚徒的赵人也不必多此一举。 心里有许多话,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在那人的目光里无处藏匿,好片刻过去才道了一句,“你还活着。” 那人却反问,“你希望我活着吗?” 是啊,这样的话一下就把她问倒了。 希望他活着,却又不希望他活着。 这两个念头自去岁太行一役开始,便一直在她心中彼此博弈。 有时“希望活”占尽上风。 有时“希望死”又占尽上风。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 因此到今时今日为止,已经辨不分明到底谁在上风,谁落在了下风了。 阿磐没有答,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殿门,司马敦和宜公主的身影还在廊下,一高一低地参差着,一人俯首,一人仰头,也许在低低叙话,没有向殿内探来。 那也好,不知道殿内的事,终究也是好的。 赵叙与南平谢砚早都隐去了,这昏暗暗的后殿里只余下他们二人,因而连对面人虚弱又急促的喘息声也能听个清楚。 这高大空旷大殿的路,定使这副病弱之躯走得疲乏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