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我当真疯了。 就在后殿门口,她扇了我两巴掌。 第一巴掌,我懵然失神,立在了那里。 然第二巴掌,一下就扇到了我心里去。 我不知到底是何时起心动念。 不知。 只知道这心,这念,日夜折磨着我。 迫我总想与她相见。 见一眼便是,哪怕被她斥责几句,被她斥为“武夫”,“看门”,也没什么所谓。 她的眼里全是王兄,除了王兄便是孩子,极少注意到我。 我就像一个缺爱的人,想尽一切法子博得她的注意。 因而我总说些不中听的话,好引得她驳我,斥我,打我。 她骂我,我高兴。 她若愿意动手打我,那便更好了。 还没有谁敢打我,我不知道她柔软的手碰到我的脸颊会是什么滋味。 何况她又没什么力气,打一下如隔靴搔痒。 我愿意为她涂椒房,抓雉鸡,一整夜地不睡觉,想着她住在椒房,吃着雉鸡的模样,不觉得疲累,也没有一点儿怨言。 只是,椒房香气浓郁,山间月色如水,我脑子里想的便也都是她。 这层面纱被揭开,是燕国那婆娘的一句话,那婆娘说,“叔嫂之间的事,最容易说不清楚。” 我心一惊,如被人砸了一棍。 这才蓦然惊觉。 原来是这样。 原来不知觉间,我竟觊觎了自己的嫂嫂。 危险! 危险! 危险! 她不是旁人,是王兄的嫡妻。 我幼时便知自己的使命,怎能觊觎自己的嫂嫂。 那日大明台日出扶桑,六月的日光泼在背上,我却生出了一头的薄汗,也是这时候,这才有了后怕。 因而她要我再不必廊下守着,早些就国的时候,我没有辩白一句,转身就走了。 怕被人瞧见我额上的冷汗,瞧见心神不宁和眸底的兵荒马乱。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连一个眼神都不会被人瞧见。一个中山君都把她陷入险些毁灭的境地,我岂敢将她毁灭。 我有时想,这世上难道就没有人比她更好吗? 这世间之大,怎么会没有呢。 可见过了她,旁人就都成了俗物。 都是俗物,俗不可耐。 譬如那赵氏姐妹,简直庸脂俗粉,俗不可耐,不及她万分之一。 我从前不知自己到底陷了有多深,直至兄长平魏侯大婚。 大婚那日,王兄中了春毒,急需用药。 我知道她身子不好,承受不住春毒的厉害,我在廊下忧心切切,不能安宁。 那一日,我捡到了她的凤钗。 藏于袖中,不敢被人瞧见。 每每无人时候,握在手中摩挲。 有时做梦,梦见中春毒的人是我自己。 若果真是我自己,那,那............ 那属实该死。 唉,竟已经陷得这样深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