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还找不出这样的人来。 我随父亲进灵寿时,曾有幸曾在人群中远远地见过怀王一眼,金相玉质的人儒雅俊秀,这世间的人还没有谁的风姿比得过怀王的。 至少,那时我是这么想。 何况,他为王多年,竟还不曾娶妻。 我像世家女一样端着一双手,高高地扬起下巴来,“中山王后”四个字,不知怎么,一下就在我心里扎了根。 扎了根,腾得一下也就发了芽。 我要做中山的王后。 我一定会做中山的王后。 我这样想,也不惧告诉小妹。 可小妹慢慢长大,她出落得比我好。 我相貌不如她,身段不如她,样样不如她,可我穿上这件华贵的红袍时,就是比她强。 人靠衣裳马靠鞍,选王后又不只看脸。 看的是气运,是“命”。 谁知道我们姊妹二人,谁就有那样的气运,就有那样好的命呢? 她怯懦,卑微,胆子小,总是低眉顺眼的不敢说话,单是这一点儿,就远远也比不上我。 若不是方术士的话,我大约永远也不敢肖想有一日也能出人头地,与怀王啊,昭王啊,有一日,竟与他们有什么命定的干系。 也就是我及笄那年,灵寿来了个有名的方术士。 方术士说,云家女有凤命,是要出王后的。 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命运总算垂青了山里的野丫头。 这是我的气运。 云家女只能有一个做王后的,这个人不会是寄养的小妹。 她无父无母,担不了这么大的气运。 因而我,云姜,与中山怀王有了天授的婚约。 不管怀王喜不喜欢我,喜不喜欢我的容貌,性情,不管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做君王的人都一定娶,他们不会许凤命落入旁家,给旁的姓氏可乘之机。 只是这样的话,是母亲悄悄告诉我的,不敢被小妹听见。 我穿够了短褐青鞋,也想披裹一回珠翠罗绮。 粝食粗衣惯了,谁不向往乘肥衣轻,朱轮华毂的日子呢? 以后,就穿着这红袍进宫,拜见怀王,也侍奉怀王左右。 云家若要出一个王后,只能是我。 我问小妹,“以后我总要做王后,你可会跟我抢?” 小妹还是那么乖顺,那双好看的桃花眸子认真地看着我,她说,“阿磐什么都不跟姐姐抢。” 我便吓唬她,“可得记住你的话,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事,什么人,都得依着姐姐,紧着姐姐!要是跟我抢,那就是白眼狼了,可对得起云家养你这么多年?” 那双桃花眸子笑得弯弯的,小妹点头答应了,“阿磐不是白眼狼,什么都依着姐姐。” 是她自己应过我的事,不管过去多久,怎么能忘记呢。 我在家中安心待嫁,成日里穿着红袍做美梦。 想着拜见怀王那日是什么模样,也想象着自己做了王后是什么模样,我一遍遍地演练,演上头时,便命小妹朝我恭敬跪拜,一回回地叫我“王后娘娘”。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