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一则,初来乍到,认认人;二则,往后同舟共济,还需诸位多多帮衬。万望诸位赏光!” 新官上任的酒宴,是联络感情、观察下属的重要场合。 众人心知肚明,纷纷躬身应诺: “谢大人!卑职等定当准时赴宴!” 就在这和谐融洽的气氛即将定调之时。 一个平静却异常清晰的声音响起,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大人盛情,卑职感激。” “但是明日卑职确有一桩紧要私事,分身乏术。恐无法赴宴,还望大人海涵。” 是梁进! 大帐内瞬间落针可闻! 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梁进身上,震惊、不解、鄙夷、幸灾乐祸……种种情绪交织。 牛逼! 真他妈牛逼! 几乎所有人心里都闪过同一个念头——这梁进,不愧是禁军第一刺头! 连新营将的接风宴都敢当面撅回去! 人家新官上任,宴请众人,求一个上下和睦其乐融融。 这种时候,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拒绝。 而梁进不仅拒绝了,还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完全不给上官一点面子! 这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吴焕急得额头冒汗,拼命给梁进使眼色,后者却视若无睹。 在梁进眼中,这军营不过是他暂时栖身的所在,他无意在此攀爬钻营。 以他如今三品中期的实力,区区一个营将,若真敢刻意刁难,杀了便是,何须虚与委蛇? 在这种情况之下,梁进自然也不用在禁军中对任何人阿谀奉承,巴结讨好。 他的时间每一分钟都无比宝贵,岂能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人情应酬上? 众人笑他不通世故,自寻死路。 他却笑众人蝇营狗苟,看不透这浮世虚名。 刘书勋脸上的笑容明显僵了一下,但旋即又被他儒雅的表象掩盖。 他打了个哈哈,语气依旧温和,甚至带着几分体谅: “哦?有紧要私事?无妨,无妨。” “禁军休沐一日本就难得,梁旗总自当以私事为重。” “这宴席嘛,不来便不来吧。” 他挥了挥手,仿佛毫不在意。 “多谢大人体恤。” 梁进拱手。 众人心中冷笑。 体恤?怕是记恨上了! 这梁进,死期不远矣! “好了,诸位都下去歇息吧。” 刘书勋恢复了常态,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梁进身上: “梁旗总,你且留步片刻。” 众人如蒙大赦,带着复杂的心情迅速告退。 偌大的营帐内,只剩下刘书勋和梁进两人。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刘书勋踱回主位坐下,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撇着浮沫,仿佛不经意地问道: “梁旗总,本官听闻,淮阳王赵御殿下……一直是由你负责看管的?” 梁进心中微动,面上不动声色: “回大人,正是卑职职责所在。” 刘书勋放下茶杯,抬眼看向梁进,脸上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 “淮阳王殿下,毕竟是天家贵胄,身份尊崇。” “以往,营中或许在礼数上……有所疏忽怠慢。”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 “但如今本官既掌细柳营,此等情状,断不可续!”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梁进: “梁旗总,你既担此责,以后凡涉及王爷之事,无论需要调动营中何人、何物,皆可直接向本官禀报!” “务必……要让王爷过得舒心些,不可再受半点委屈!” 梁进迎上刘书勋的目光,瞬间了然。 这哪里是关心王爷? 这分明是刘书勋,或者说他背后的太轩刘氏,向那位被囚禁的王爷伸出的橄榄枝! 是政治站队的信号! 看来这阵子,赵御背后的人马也有了不少行动,并且取得了成果。 皇帝病危,储位未定,各方势力都在暗中下注了。 以前禁军之中,对于淮阳王赵御的事情处理起来格外谨慎,敏感异常。 可是如今随着皇帝病重,显然禁军对于淮阳王的事情态度也已经发生了转变。 “是!卑职明白!” 梁进沉声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心照不宣。 这样正好,以后梁进给赵御带吃带喝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刘书勋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温文尔雅的微笑,挥了挥手: “去吧。” 梁进躬身行礼,转身大步走出营帐。 帐外,暮色已深,军营中星星点点的灯火次第亮起。 夜晚犹如一口漆黑的大锅,缓缓倒扣在了地面。 梁进看向远方,心中微微叹息。 不知道今夜赵保刺杀建安王的行动……是否顺利? 就在这时。 梁进忽然心中一动,面上流露出古怪的神情: “什么?” “居然让我,去杀我自己?” 他已经感应到,缉事厂的王怀霜居然找上了他青衣楼的分身,提出了一个悬赏。 要求青衣楼的分身孟星魂,去杀他在太平道的分身大贤良师!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