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太医正躬身行礼,太子已先一步扶住他手臂:“戴先生不必多礼,说说眼下最要紧的。” 戴思恭的奏报声里带着疲惫:“回殿下,城南三处粥棚已按例施药,只是,金银花、板蓝根等药材仅够三日之用,太医院能调派的郎中不足二十人。” 朱标闻言眉头深锁,他解下随身牙牌递给侍卫:“即刻传孤令,调应天府所有药铺库存,再着五城兵马司护送周边府的药材车队星夜入京。” “谢太子。”戴思恭大喜。 朱标摇头一笑:“孤能做的,就这些。” 戴思恭欲言又止地望向燕王府朱红的大门:“殿下不进去看看?” 朱标眯眼看去,笑着摆手:“老四家有两个孩子,孤今日走过七个疫巷,这身衣裳说不定沾着晦气呢。” 说着退后两步,月白蟒袍在晚风里荡开淡淡药香。 老太医撩袍再拜:“殿下千金之躯亲临险地,如今连胞弟府门都不入,此等爱民之心,是万民之福啊。” “戴先生快起!”朱标急忙托住他肘部。 太子忽然朗声大笑:“要说辛苦,你们这些日夜守着的才是真菩萨。孤嘛,什么都没做。不过啊,最近少不得麻烦你,孤肯定是不能回皇宫了,正好躲躲清静,父皇见不着我,少挨几顿训。” “殿下最好不要回宫。”戴思恭认真道。 朱标望向宫城方向:“传话给太子妃,孤不回宫了,这段时日,孤与诸位同吃同住。” 戴思恭欲言又止,又不敢阻止。 朱标环视一圈问:“听说那个马郎中也在,在哪?” 戴思恭指了指另一边的草棚:“在那边,臣带你过去。” 暮色中的药棚摇曳着昏黄灯火,朱标随戴思恭穿过弥漫着苦艾气息的草帘。 远处青衫郎中的背影正在伏案疾书。 “马老弟,还不快来拜见太子殿下。”戴思恭喊一声。 那青年起身抬头,朱标眼中闪过讶异,这传说中的郎中竟然如此年轻。 马天作势欲拜的瞬间,太子已抢步上前托住他手腕。 “先生免礼。”朱标声音温和,“孤听闻先生以三黄汤救回垂危妇孺时,还当是位皓首老者,不想竟是芝兰玉树般的年轻英才。” 草棚外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朱标顺势拿起案上药方细看。 柴胡、黄芩的配伍旁批着蝇头小楷:“妙哉!这味引药太医院那帮老顽固断不敢写。先生用石膏的胆识,倒让孤想起当年张仲景破格用附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