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祁嘉依然目视前方,无动于衷。 跟她对骂有什么用? 只会让那女人觉得你没有肚量,嘲笑更加严重。 祁嘉虽然是个混子,但他也知道一个道理,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他干干净净挣钱,又没乞讨到谁家里,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 再说,铁路承担着国家经济和国防的命脉,“交通强国,铁路先行”,有这份工作自豪着呢。 死胖子,心里就这么脆弱,路人两句讽刺的话都受不了? 将所有的枕木摆在路边,原有破裂的混凝土枕木抽出来,将新的枕木拽进去,抬平、捣固、填满砟石…… 忙完之后,已经下午一点半了。 这工作真的不轻松,现在回想起来,钩子工区天高皇帝远,每天背一个药桶打药也是不错的事情,走到哪都没人管,只要不遇到熊或者被蛇咬了就行。 回到工区,祁嘉感觉全身像是要散架了一样,每走一步全身肌肉都酸痛,远比部队里训练一天累得多,可能是还没有习惯吧。 祁嘉脱下雨衣,看了一眼右肩,肩膀已经被抬杠磨掉了一层皮,通红通红的,而且还肿了起来。 殷成是当地人,下班并没有回家,顶着小雨,骑摩托从药店买过来一盒碘伏,用棉签替祁嘉上着药,语重心长地说:“好好干,这回的皮长好了,下回就磨不破了。” 祁嘉强忍着疼,点了点头。 道理他懂,就像部队爬战术,皮磨破是经常的事,磨一回,下回长出的皮就结实很多。这个成长过程在动物界叫蜕变,在人身上叫锻炼。 上午超时了,下午就不用作业了。 但回家的火车在六点,除了花10块钱坐客车回家,想要免费回家,只能在工区等着。 马玉几人的家也在拉比市,等待几个小时,只能在休息室看电视。 殷成瞄了一眼休息室,见几人有说有笑,便小声地对祁嘉说:“知道马玉为什么排挤你吗?他本身就想当班长,你不该说那句话呀。” 祁嘉恍然大悟,他说过想当班长。 原来如此! 不过,他当班长的动机不是太纯,其实,也就是说说而已。 倘若要有更好的轻快活,他才不干班长呢!怎么都是混一辈子,干嘛不找个好活儿干? 他只是想和父亲说的一样,想要不被人压着,就得事事比他强,然后再混,也有那个本事! 从那时开始,每天接触的新工作祁嘉都全力去干,努力的练技术,每天将体力耗费的一点不剩。 但努力就有回报,陈温每天晚上点名总结时都会给祁嘉加分,每一分都是钱。 不过,那时的分值没有那么多钱,就算是大混子,一个月也不会比谁少100块。 但祁嘉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就是每天被好评,觉得他不行的胖子,每天都轮不着加分,那种尴尬的样子。 想想,那时多可笑啊…… 东北的冬天,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但这不代表夏天就凉快,反而,也是三十多度,一个多月,给祁嘉晒得跟煤球一样。 这天,祁嘉带着草帽,操控着涂油机,在前面松着螺丝。 这种机器,算是时代进化的产物。 在现在看,涂油机是很落后的,一个日本小松单缸发动机,一个正转反转变速箱,两个拧螺丝的套筒,形成一个钢轨上推着的小车。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