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景泰四年初夏。 紫禁城中,万物生发,百官肃然。 但在这一年,正阳门内,传来一桩惊天之变。 太子朱见济薨逝。 年仅八岁的皇太子,仅仅坐了三年东宫之位,便在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热中昏迷不起,三日后夭折。 消息传出,朝野震动。 群臣震惊,舆情哗然。 都察院的奏折像雪片一样递上奉天殿,六部大臣更是连夜开会商讨应变。 无子之皇,储位空悬,已非宫中之事,而是举国之难。 皇帝朱祁钰痛不欲生,数日不上朝。 有人说他在乾清宫内彻夜焚香祈愿,有人说他砸碎了整个书案,也有人说他彻夜梦呓“为何是他?” 朝中众臣看得出来,这场打击,远比任何政治风浪更深地击中了这位帝王的内心。 景泰帝不是不知道自己名分不正,他在位之初,为的是社稷稳定; 可如今唯一血脉断绝,江山之根,也随之断了最后一丝“合法性”。 自太祖以来,嫡长传承视为宗法根本。 朱祁钰即位,本已动摇纲常。 废黜英宗之子朱见深、改立亲子朱见济,不过三年,却天不佑之,太子夭折。 百官无声,但目光中皆隐隐有问:“天意,难违?” 这时,一名言官站了出来。 贵州道监察御史钟同,在一次朝议中直言进谏:“太子薨逝,非人事之错,乃天命昭然,陛下可回心以察皇天之意,审慎定储。” 他并未明说让朱祁钰复立朱见深,但言外之意再清晰不过。 更甚者,他借此列举了景泰朝几大弊政,言辞激烈,毫不避讳。 言辞传至朱祁钰耳中,如一记猛雷。 原本沉郁悲痛的皇帝,骤然震怒,拍案狂呼:“钟同何人!竟敢以死儿质朕?!” 当日,钟同下狱。 次日,杖死于狱中。 杖刑三十,血溅石阶,尸骨未寒,朝野却再无人言“皇嗣之议”。 ...... 几日后,越王府内,庭前石榴初绽,落英点地。 徐谦匆匆入内,步履沉稳,神色间却隐含凝重。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