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你养的那些人,对付江湖草莽尚可。” 他指尖轻点令牌,一道暗芒闪过: “黑冰台在桑海经营二十年,连儒家有几条密道都清楚。” 殿外突然雷声轰鸣,暴雨倾盆而下。 雨幕中隐约传来宫檐铁马叮当,如刀剑相击。 赢子夜凝视令牌片刻,忽的轻笑: “儿臣倒是忘了,当年父皇灭楚时,黑冰台不过区区一支影子小队,却能一夜之间斩断郢都十六处粮脉,连楚王最后一条退路都没能踏上。” 他说着,将令牌收入怀中,玄色衣袖翻卷如云。 始皇帝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许。 他转身望向暴雨中的咸阳城,帝袍上的金线暗纹在闪电照耀下如活物游动: “记住,噬牙狱最底层的东西……” 话音渐低,湮没在一声震耳惊雷中! 赢子夜躬身退下时,瞥见父皇指尖凝聚的一缕黑气。 那是比黑冰台令牌更令人胆寒的杀意!!! 宫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将满室龙威与血腥气尽数封锁。 暴雨打在他脸上。 却浇不灭…怀中令牌传来的刺骨寒意。 …… 十八公子府。 密室中。 青铜灯盏的火光将胡亥稚嫩的脸庞映照得阴晴不定。 他跪坐在案前,手中竹简摊开着《秦律·谋逆篇》,可那双本该天真的眸子里,却翻涌着比墨汁还要浓稠的黑暗。 “哗啦——” 竹简被突然合上,在寂静的室内发出清脆的声响。 胡亥歪着头,指尖轻轻划过简牍上“夷三族”三个刺目的大字,嘴角勾起一抹甜腻的笑意: “老师,你说六哥去桑海…真的只是为了那些酸儒吗?” 阴影中的赵高缓缓现身,苍白的面容在烛火下如同鬼魅。 他袖中滑出一卷绢布,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罗网密探送来的消息: “据报,墨家余孽近日频繁出入小圣贤庄。” “而噬牙狱的守军……已经换了三批。” “噬牙狱?” 胡亥突然咯咯笑起来,声音清脆如孩童,却让室内的温度骤降: “那里不是关着些……有趣的老朋友吗?” 他随手拿起案上的一枚青铜蜘蛛,指尖轻轻一按,蜘蛛腹部顿时弹出三根泛着蓝芒的细针。 赵高眼皮微跳: “公子的意思是……” “我在想啊……” 胡亥忽然凑近,烛火将他放大的瞳孔映照得如同深渊: “要是噬牙狱的那些东西跑出来,六哥会不会……”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又天真地眨眨眼: “就像昨夜那些罗网的废物一样?”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胡亥袖中滑出的瓷瓶。 与孟琰、卫桀此前服下的鸠羽之毒一模一样。 赵高额角渗出冷汗,他太清楚这位主子看似随意的每一句话背后,都藏着怎样的血腥。 “老奴这就去安排。” 赵高躬身退下时,瞥见胡亥正用银针蘸着酒水,在案几上画出一个诡异的图案—— 那是噬牙狱的布局图。 暴雨拍打着窗棂,胡亥哼着童谣将银针一根根插在图案的关键位置。 当最后一根针没入“休门”方位时,他突然歪头问道: “要是父皇知道…他最疼爱的六儿子死在桑海……” 甜腻的嗓音突然转冷: “会不会气得旧疾复发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