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刘骠骑,非,非是如此……” 张松还想要为刘璋辩解,但刘邈已是转身离去。 “到时候,朕特准你挑个好位置观礼!” 见到刘邈连理都不理自己,张松求助似的又看向鲁肃。 “别看我,你们以为天子会在这种事情上退让吗?” 张松神情凝重:“难道刘骠骑他,就不怕蜀地……” 意味深长的话,却并没有让鲁肃警觉,反而是觉得有些招笑。 “若是刘璋真的能以汉室宗亲的身份投靠袁绍,那大可尽管试试。” 正如吕布、士燮、马腾这些诸侯需要刘邈一样,刘璋这个汉室宗亲同样需要刘邈去支撑起大汉的旗帜。 现在,不是刘邈想要称帝,而是天下人需要一个汉室!需要一个大汉的天子! 除非刘璋自己也在蜀地称帝,不然的话基本不可能会对刘邈造成威胁。 “你……” 张松见鲁肃有恃无恐,终究还是不敢大放厥词。 同时张松也意识到,刘璋恐怕是走了一步臭棋! —————— 祭天之礼定在庚辰日,却并不意味着礼仪的开始便在庚辰日。 在祭祀前需七日斋戒,包括沐浴更衣、戒酒、戒色、禁食荤腥等。 而等到了开始的那天,也并不是从天亮算起,而是子时半夜,务必要在黎明前开始燔柴之礼。 故此,在前一日下午,刘邈睡到傍晚,就要起床吃饭,并再次沐浴,穿上天子大裘冕。 有侍者搬来铜镜,给刘邈整理容貌。 刘邈看镜中自己,眸光如炬,虽多了些许风霜,但眉眼间却还是朝气磅礴! “观朕容貌,犹在少年!” 毫不客气的自夸,正好落入前来最后叮嘱刘邈礼仪的张昭耳中。 张昭也端详刘邈。 但见刘邈眉如剑,目如星,腰背似青松,却也是微笑道:“主公本就不过而立之龄,便是距离刚刚起兵攻占江东,到如今也就几年光景,有少年之貌,也属正常。” 刘邈缓缓转身,身形不似往日的那般轻佻。 “张公此来,是想提醒我礼仪细节吗?” 不等张昭开口,刘邈就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放心。” “我虽然平日懒散了些,却知道这登基之事,乃是无数人忙碌了数月之久的心血,同时也是千万百姓翘首以盼的时刻。” “我没理由辜负你们,辜负百姓。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出现半点差错的!” “主公……” 张昭怔怔的看着刘邈。 他能感受到,今日之刘邈,似乎不同寻常! 该正经的时候,刘邈总是能够让人心安…… 张昭最后的一丝顾虑悄然不见,不过他还是提醒刘邈:“陛下,注意自称。” “……” 子时刚到,随着一声钟鸣,刘邈一步跨出乾阳殿,立于宫阶之上。 鹖尾大冠的虎贲武士早已持礼仪仗器分列左右,等候刘邈。 正如刘邈所言,登基之事,并非自己一人之事,这些宫中武士,还有侍者、乐师、礼官都在用自己的心血筹备着一切! 刘邈迈出赤舄,踩在玉陛之上,庄重威严的往前方走去。 行至殿下,早有天子玉辂等候在此。 其以玉为饰,用黄金薄片装饰龙纹,车轮为朱红色并带有重牙,毂辖成对。车舆倚较处伏有文虎图案的轼,龙首衔轭,左右设有吉阳筩。衡上立有鸾雀,车辕绘有肤纹,羽盖边饰华蚤。车上竖大旗,十二旒绘日月升龙。 车驾六马,马具以象牙镳、镂锡金鍐装饰,插翟尾,配赤罽茸毛。 其余五时车、安车、立车等则各按方位颜色配马。 不过当刘邈无意间看到后方的五时车的时候,嘴巴忽然抽动。 只因五时车的马匹需要用到青、赤、白、黑、黄五色对应五方,但是刘邈能清晰的看到,那青马和赤马的毛发明明都是漂染的…… “还是缺马啊!” 刘邈强压嘴角,登上玉辂,静坐车中。 车马往前,碾过平整的街道,出了宫城、皇城,来到金陵城的朱雀大街上。 虽然刘邈知道御道早就进行了戒严,但看到空空如也的街道,还是难免有些失落。 直到车驾一直驶过朱雀桥,就要出城的时候,刘邈忽然看到一片火光浮现在面前! 玉辂再往前,才能看到那火光分成星海,细碎的洒在城南的旷野上,同时本来只有音乐的静默也被人声所填充、圆润。 “车上坐着的,真是天子?” “那还能有假?” “哪个?哪个?” “最大的那个啊!你眼瞎啊!” “天子万岁!保佑今年有个好收成!” “陛下!陛下能听见吗?我叫吴季!我要自荐!” …… 逐渐熙熙攘攘的声音让刘邈无语的笑了一下。 自己真傻!真的! 百姓怎么可能在金陵城中聚集迎接?要来看自己,怎么也要往城南的祭台挤啊! 方才还患得患失的刘邈忽然振奋起来! 在车内的刘邈,并没有如百姓幻想的那般庄严肃穆,犹有天威,而是也借用玉辂车驾间的缝隙,一张一张扫过他们的面庞。 老人、少年。 男子、妇人。 农户、商贩。 几乎整个金陵城的百姓都出现在了道路两旁,放弃了今夜的睡眠,踮起脚尖朝刘邈这边看来! 看着这一张张陌生中带着熟悉的脸庞,刘邈也是尽力将他们的面庞统统记下。 相比于奢华的宫室、车驾、礼器,刘邈还是更愿意去看这些人的脸,去听这些人的声音,并将他们记在心中。 玉辂缓缓前行,短短的七里,却让刘邈看到了比这天下任何一条道路都要美丽的风景!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