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杀手分析道, “他们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大肆谈论他们的身高——接下来应该免不了一场冲突了。” 林布哥疑惑着询问: “为什么不会是其它队伍的矮人?” “那他们一定会坐在高个子的肩上,那样就不必因为灌木丛的遮蔽而恼怒了。” 这么解释着,预料中的冲突却并未爆发。 他们只是听到几个矮人骂骂咧咧了几句,说了些北地的俚语—— 显然是受够了这沉寂的黑暗,连纠结辱骂的心情都跟着打消。 又向前走,耳边的脚步声、叫骂声愈演愈烈。 隐约间,却又听到了些许柔和的歌声,似乎要抚慰他们惶恐的心灵。 虚浮的脚步有些支撑不住,林布哥与杀手几乎是同时趔趄了一步,重心不稳,就要跌到在一旁—— “嘿、你们他妈撞到我了!” 黑暗中,他们根本分辨不清自己撞到了谁: “抱歉、抱歉!” 冒险者的脾气可不算好。 没人愿意在临近光明的顷刻,因为撞到了什么恶棍,而惹上太多麻烦。 对方似乎也是抱着相同的打算: “少他妈废话,把胳膊递过来!” “什么?” “省的你们再摔倒,耽误了老子赶路的进程。” 那人嘟囔着,一把抓过杀手的肩膀—— 十分用力,杀手都忍不住痛呼一声。 可他并未恼怒,只是忽然看向林布哥: “妈的,这种热烈的氛围我体会过——就在【下水管道】。” 他的声音有些雀跃, “那家酒馆足够吵闹、足够混乱,吟游诗人的歌声也足够烦人——你走进门去,说不定连酒都没能点上,就被斗殴的酒鬼误伤一拳,然后昏厥不醒…… 可就算这样,我也仍然能够感受到欣喜—— 不是因为我喜欢皮鞭。 而是这意味着,我已经离开了疲累的地下城。 我抵达了地表。 也拥抱了安全。” 身边吵嚷的嘴巴或许有几十张、几百张。 冒险者们七嘴八舌的叫骂,冲散了那股,自始至终萦绕在林布哥心头的恐惧。 只是在他看来,对方的比喻似乎不太准确。 他不认为自己置身酒馆。 只觉得自己在恍然间回到了童年—— 那是自己幼年时的一次归途。 他们的船只离开了泰伦帝国的港口,向着黑礁港的家乡返航。 在激昂的歌声里,硕大的触须拍打在了宽阔的甲板。 但黑礁港的水手从不惧怕深渊下的海兽。 他们站在船头的桅杆,迎上汹涌的海浪,挥舞银月似的刀光。 那是水手的浪漫—— 除非眼前滋生起无尽之海的迷雾。 当苍白的帷幕笼罩在海平面上,遮蔽前行视野的顷刻。 他们手中的指南针失去了应有的效用,迫使狂风裹挟的暴雨,撕扯下了维系平衡的风帆。 惶恐便会涌上心头,催促他们留下自己的遗言…… 海员从不缺乏勇气。 却恐惧丢失方向的迷茫。 无数的船只随波逐流,飘荡在无垠的大海,心头只剩下了绝望—— 直至有人瞥见了一缕光明。 那是一道耀眼如黎明的灯光。 一柄穿透迷雾的利剑。 它涌动在迷茫的雾霭中,洒落在海浪的涟漪上。 没有人能忽视那道明光。 在欢呼的歌声中,林布哥拽了拽‘父亲’的袖子,呼喊出那柄利剑的名字: “爸爸,那是‘灯塔’!” 提夫林紧握住他的双手,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摇了摇头: “孩子,那是‘希望’。” “我是【唐奇·温伯格】——” 林布哥听到了‘希望’的呼喊, “我来带你们逃离黑暗!” 第(3/3)页